“啊~”
昱弘和站在院子裏,聽到屋裏傳來的這聲尖叫,嘴角勾起了抹嗜血玩味的笑,眼裏滿是冷酷,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這聲尖叫很快被掩蓋在救火的嘈雜聲中,誰也沒察覺到這裏有人闖了進去。
沒有手腳的人被裝在了一個不大的木桶中,傳來陣陣惡臭,桶裏還泛著汙血。
餘錦瑟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她雙手不停顫著,嘴唇也不住哆嗦,臉更是煞白煞白的。她也不顧掉在地上的紙燈籠了,整個人連連往後退去,就要轉身離去時卻又遲疑了。
而木桶裏的人恰在此時開口了:“錦瑟,你怎麼看著爹就要跑啊?怎麼?是爹現今這副模樣嚇著你了?”
餘錦瑟被身後之人陰沉的聲音激得又是一個激靈,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可對於自己身世的好奇到底是戰勝了她心中的恐懼。
她回過身子,低低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爹?我爹不是恭親王嗎?”
她說話時偏著頭,沒有直視著木桶裏的人。
衛豐看著餘錦瑟,癲狂地笑道:“可你就沒想過是誰將你養大的嗎?是我,你生身母親也是嫁給了我,你認為你母親會背叛我跟恭親王私通嗎?還是你覺著你母親懷了你還會嫁給我?”
餘錦瑟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底氣,竟是直接反駁道:“不會的,他說我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不過陰差陽錯到了衛家村,又被土匪搶了去罷了。我娘怎麼會嫁給你呢?”
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來,她不想再被旁人攪『亂』她的生活,可她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便是她一直踟躕不前的緣故,而她有預感,這人說出的話可能會推著她做出一個抉擇。
那人愣了一瞬後,笑得更是瘋癲:“怎麼?做慣了大姐看不起我們這種人了,連養你那麼多年的父親也不認了?你要是不信找人去衛家村打聽一下,隨便誰都行,看看你是不是我衛豐的女兒!”
衛豐向來不是個會說話的,許是這段日子他真是被折磨瘋了,而自己的心頭肉、衛家的獨苗苗又是生死未卜,現今再一看餘錦瑟,分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但她卻是好好的,還過上了好日子,他心頭火氣直往頭頂冒,嘴巴自然是毒得很。
“就算不是,我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待我的?砍了我的手腳,讓我在這裏每日生不如死?你也不怕遭天譴!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不會娶你娘那個不貞潔的賤人!還又生了你這麼一個孽畜,當初我就該掐死你,不該將你養這麼大!”
餘錦瑟這段兒日子時不時地已經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兒了,雖說隻是一晃而過,似乎什麼都不清不楚的,還看不清人呢,但隻要被外界的事兒稍一刺激就總也會蹦出來一些。
如今她一聽衛豐這般說,腦子一陣脹疼,她記得似乎也有個人這般罵過自己母親,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卻是駁斥道:“我母親不是那樣的人,你胡說,胡說!她那麼溫柔善良,她那麼賢惠……”
衛豐看著似乎發了狂的餘錦瑟,禁不住呆愣當場,他突的想起了那個人的話,說是對著任何人都要說餘錦瑟不是他的女兒。
他怎麼就一時氣不過說出了那種話呢?他兒子現今還在那人手裏呢!
衛豐禁不住心中一陣後怕,他又盼著這人能幫幫他了。要是他死了,也就隻有指望餘錦瑟看她能不能幫襯自己兒子一二了。
“錦瑟,我求你,找到你弟弟,現今我雙手雙腳都沒了,怕也是不能活著走出這王府了,就算是出去了也是等死。求你,你弟弟現今被人捉了去,你幫我找找他吧。看在我好歹將你養大了的份兒上。”
他想了想,又道:“還有衛渡遠,你不是很喜歡他嘛,他對你那麼好,你就看在爹爹幫你找了這份好姻緣的份上,幫爹找到你弟弟,養大他。”
他見餘錦瑟似乎沒聽他的,眼珠子一轉,又道:“你弟弟沒錯啊,你是不是不想看到爹了,爹立即死了也好,反正都是廢人一個了。可你弟弟不同啊,他還那般,一直都叫你姐姐呢。你把他養大了,以後長大了他定然會報答你的。”
“你是不是還記恨你繼母啊?還有他那兩個兒女。他們不都被衛渡遠給整慘了嘛,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餘錦瑟現下腦子疼得厲害,偏生這人還一直在那裏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好死不死全進了她耳裏,她腦子不清醒反倒更疼了。
她禁不住大吼道:“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