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一個半月的龍行軍,緊趕慢趕,終於是到了西北。
衛渡遠整頓好龍行軍,也沒多做休息就帶著柳園還有小六往城樓上去了。
這番舉動倒是讓駐守邊疆的將領朱邊刮目相看了。
要曉得,這奏折可是他遞上去的,也曉得京城會派人來,他自然是密切關注著京城那邊兒的動靜的,隻是沒想到得到的消息卻說京城會派個『毛』頭小子來。
雖說這『毛』頭小子是他頗為敬仰的鎮北將軍的獨子,但他可聽說了,這小子就是個紈絝!整日裏放『蕩』不羈的,根本就不將鎮北將軍放在眼裏。
他以前是鎮北將軍的部下,聽說了這消息就更是看不起衛渡遠了。
要說這小子從小受著鎮北將軍的教導還好,偏生這小子最是不愛聽鎮北將軍的話了,什麼虎父無犬子怕是在他身上無從體現了。
暫且先不說這些,再來說說這龍行軍。那可是皇上直接調配的,那裏麵的將士個個都是有股子傲氣的,哪裏能跟他們的將士搞到一塊兒去?
況且這龍行軍不過組建了短短幾月,又是從各個軍營裏挑的新兵蛋子,一群人還沒磨合出個什麼東西來,上了戰場不是送死是什麼?
這般想著,朱邊將軍更覺靠衛渡遠還有他身後的那支軍隊無望了。
縱使衛渡遠一來就迫不及待地來看城防了,他也覺著他不過是貪圖新鮮,想來見識見識罷了!
衛渡遠自然曉得邊疆的將士們都是不服他的,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就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他可不是吃素的!
這般想著,他大手一揮,這城牆上的防衛就變了變。
朱邊不幹了:“衛將軍,這城防用了許久了,哪裏是能說變就變的?那都是有講究的!”
衛渡遠也沒正麵同朱邊杠上,像以往般笑眯眯回道:“朱將軍說的哪裏的話?本將軍自然曉得這城防不是能輕易變動的,可城防不穩,城牆裏的百姓又談何安穩?將士們又如何敢睡個好覺呢?”
衛渡遠話說得客氣,但整個人其實還是端著的,自稱可是一點沒客氣。
朱邊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混小子說他哪裏不好,怎麼偏生就說他的城防安排得不行?他懂個什麼?這城防哪裏是能給他玩兒的?
他冷著臉『色』,據理力爭道:“這城防我們用了許多年了,那可是我在鎮北將軍哪裏學來的。”
衛渡遠還是一派從容氣度,臉上笑意未變:“有更好的法子朱將軍為何就不能用呢?況且這城防確有漏洞。若是匈奴靠近,他隻要往那邊一繞,這邊就會被掣肘,朱將軍想想是不是呢?”
朱邊聽聞此言,才靜下心來觀察了一番。看著看著,他瞳孔微微睜大,果真如此!
他反應過來,頓時臊的滿臉通紅。
衛渡遠見了,也沒因此洋洋得意,反而誠懇地向朱邊作了個揖,道:“朱將軍,在下班門弄斧了,隻是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在下清楚邊疆將士向來是瞧不上京城來的軍隊,覺著我們嬌氣。但在下想告訴你,並不是每個軍隊都是如此,而在下也不像外邊傳的那樣一無是處。”
衛渡遠微微拔高聲音,鏗鏘有力道:“我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將領,我決不會帶著將士們去送死!”
朱邊隻覺心內一片鼓『蕩』,可他還是理智的,不會因著衛渡遠這番小小的舉動,還有這段慷慨激揚的陳詞就給折服了。
但他也是個豪氣男兒,他當即道:“要我信你,甘願做你的下屬,你就拿出你的實力來,將匈奴打回去,打得他娘都不認識!”
衛渡遠笑得爽朗,暢快道:“好!”
等下了城樓,柳園禁不住對衛渡遠調侃道:“果真是個披著狼皮的大尾巴狼,攻心計用得不錯啊!”
小六傻愣愣道:“什麼?那是大哥的計謀?”
柳園忍不住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下小六的頭,無奈道:“榆木腦袋!是計謀,亦是實力。你既想著以後要做個將軍,那可得跟你大哥多學著點。”
柳園又跟小六細細分析了一番衛渡遠先前的用意,見他一拍腦袋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才搖著頭停了嘴。
衛渡遠笑而不言,他方才的確是故意的,先告訴朱邊自己還是有實力的,再擺出自己的誠心,然後讓他對自己這紈絝子的說法產生懷疑,而後就等著一戰來將他給徹底收服了。
現今看來收效不錯,起碼他在朱邊麵前說話不會被完全無視了。
衛渡遠看了眼柳園和小六,見兩人還在鬧,便也不管了,回自己的營帳補眠去了,隻是人剛一落覺,柳園就來尋他了。
他可不管柳園是個什麼身份,黑著張臉就坐了起來,怒道:“幹嘛啊?我這剛要睡著!想死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