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雖知曉餘錦瑟不是一個人,但還是不放心餘錦瑟,最後隻得派了幾個人追去沙城,想著將人給帶回來。
且不說那鬼地方鳥不拉屎的,單說現下匈奴來犯,那地兒委實也不安全。
越想他就越發不放心,讓人快馬加鞭,務必早些將人接回來。
將餘錦瑟的事兒辦完了,他就忖度著該辦玉葉了。這玉葉惹誰不好,偏生來惹自家女兒,豈不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不過一個剛得寵的小麻雀,還妄想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若是錦瑟有個什麼閃失,或是將記憶都撿了回來,他定然不會放過玉葉這小妮子!
隻是還沒等恭親王行動呢,皇後那邊卻又出事了。
“什麼?”恭親王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過一個沒甚實權的王爺,母後也真是糊塗!”
恭親王是萬萬沒想到皇後為了拿捏住柳園竟將他的『奶』娘接進了宮,那『奶』娘也不是個吃素的,自是猜出了皇後的心思,竟是直接吊死在了皇後宮中!
這事兒雖沒鬧大,但皇上還是曉得了,皇上為了安撫柳園,不可能坐視不理,皇後免不得又是一頓好罰,恭親王定然也會受到波及。
皇後這招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後沒拿捏住柳園,反讓皇上對柳園又多出了份愧疚之心。
雖說恭親王對此很是氣憤,可也不至於對皇後怎樣,隻覺著自己這母後是越老越糊塗,做事是愈發不謹慎。
這下好了,他早上才從宮裏出來,這晚上就得披星戴月地再去宮中。
恭親王也想不了那般多了,急匆匆地就進宮麵聖了。
剛進宮門就有人迎了上來,說是皇上私下裏已經罰過皇後了,讓皇後親抄七七四十九日的經書,以告慰柳園『奶』娘的在天之靈。
他知道深淺了,待會兒見了皇上也好應對。
隻是恭親王左右也沒想到皇上竟是如此看重玉葉,白日裏才出了那樣的事兒,這會兒就去了一南宮。
他本不該去打攪,但識趣的不去打攪,怕又要給皇上留個不孝順的印象,幹脆就頂著風頭去了。
他進了一南宮,就聽裏頭有什麼聲音傳來,識趣地沒讓公公去稟報,待裏麵聲音漸歇,他才托了公公進去稟報。
就這樣,他愣是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到皇上。
皇上出來時裏麵就隻著了件褻衣,外頭套了個披風,而玉葉的蹤跡卻是不見的。
恭親王再偷瞧一眼位於上位的皇上,就見他臉泛『潮』紅,額頭冒汗,一副情.欲未消的模樣,顯然是他打擾了皇上的好事。
他委實沒想到自己父皇年事已高,又是大病初愈,竟還有這等雅興,這都一炷香的功夫了還沒過癮。
據他所知,這皇上現下可是夜夜宿在這一南宮的,現下奏折也看得不晚了,就早早地來了這一南宮,總不能見夜夜都如此吧,這簡直實在玩兒命!
他倒是樂見其成得很,隻是麵上卻是不顯,依然一副誠惶誠恐的謙卑模樣。
擾了皇上的興致,自己母後白日裏又做了那等事,他自然是免不了被皇上好一番訓誡,說來說去無非是讓他謹言慎行、低調行事。
最後他也隻能將一切委屈苦楚打落牙齒活血吞,連替皇後說兩句好話也是不能的,隻恭恭敬敬地聽完訓誡就識趣地告退離開了。
他沒想過在皇上那裏也能耗這般久的時辰,現下宮門已然落鎖,他也不能回王府去了,反正都是要去皇後宮中瞧一瞧的,他也不信自己母後這時候能睡得著,幹脆現下就拐去瞧瞧。
果不其然,皇後宮中還熱鬧著。
就見宮女太監們提水的提水,掃地的掃地,擦東西的擦東西,真的是好一番熱鬧景象,活脫脫像是即將過年的場景。
恭親王見了這一幕,不禁眉頭緊皺,隨意拉過一個宮女來問,就聽她說是皇後覺著宮裏死了人,晦氣,讓他們裏裏外外灑掃一番。
恭親王聽罷這話,心頭火氣,可裏麵的是自己母後,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沉聲道:“大半夜的,都給本王安分些,聲音弄那麼大作甚?明兒再弄吧,動靜小些。”
見宮人們甚為遲疑,他又補道:“本王會去同娘娘說的,出了事有本王擔著,都下去吧。”
宮人們這才諾諾應是,將東西小心規製好就去歇息了。
這時候通稟的紫兒也出來了,瞧了眼一旁的屋子,已然安靜下來,她知道是恭親王將人給喊下去了。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王爺,奴婢勸過娘娘了,娘娘總也不聽。王爺是娘娘唯一的兒子,你說的話,娘娘定然會放在心裏的,還請你待會兒好生勸一勸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