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心裏一緊,隻聽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把她帶著吧。”
菊花懸起的心放了下來。轉念一想,很奇怪自己剛才為什麼那麼緊張。她是護工,他是病人,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她是那永遠留在原地的護工,而他則是那流水般的病人中的一個,她和他的重逢注定是短暫,分開是不可避免的,隻不過是相處了不到一個上午,她為什麼要緊張,為什麼會有一絲不舍,難道是因為他曾幫助過自己,盡管他表麵上很凶。
菊花抬眼看了一下寒風,他看起來那麼漫不經心,似乎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
可是,菊花錯了,當寒風聽到老管家的問話時,他心裏掠過一絲驚慌,這個女孩又要從自己眼前消失了?他不想這樣,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驚慌。老管家來了,寒風自然是不需要菊花來看護了。可是這是自己與這個女孩唯一的牽連了,寒風不願老管家多想,於是故作輕鬆地回答:把她帶著吧。
換了VIP病房,果然條件好多了,不但床變寬了,還有大屏幕的電視,衛生間也大了許多,不但有淋浴,還有浴缸,更重要的是,還專門多了一個房間,留給家屬或陪護人員住,這就意味著菊花不用睡那半米寬的折疊床了。
不到半小時,老管家就把一切收拾妥當了,換洗的衣物,洗漱用具,一一擺放整齊。正事都辦完,老管家轉過身,正準備好好囑咐寒風幾句,卻看見寒風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等他張開,寒風就先發話了。
“你回去吧,這裏她看著就行了。”寒風指著菊花說,又指了指門外的保鏢:“還有,把他們四個也帶回去吧。”
“少爺,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回去呢,我得在這兒照顧你。”
你在這兒,不得把我嘮叨死,寒風心裏這麼嘀咕,嘴上卻說,“怎麼,我的吩咐你都敢不聽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寒家呆了那麼多年,資格老,地位高,想給我擺長輩的架子。”
老管家一聽,就知道少爺這是鐵了心趕他走,算了,看著那個護工還算靠譜,他就不在這礙眼了,省得少爺又嫌他嘮叨。
忙了一天,又睡了那麼多天的折疊床,難得有了張舒服的床,菊花睡得異常香甜,正睡得舒服,一股刺鼻的煙味飄過來。是煙味,怎麼會有煙味呢,菊花一個激靈醒了。睜眼一看,隔壁房間的燈還亮著。菊花披著外套,穿上拖鞋小心地走了出來。病房裏燈火通明,寒風半臥在床上,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拿著材料在看。菊花的怒火頓時蹭蹭蹭上來了,這個人是不是腦子壞了,還要不要命了,才因為熬夜進了醫院,剛做完手術又熬夜,還抽煙,真是嫌自己命長。菊花也不吭聲,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寒風麵前,嗖的一下奪走了寒風手裏的材料。
“你做什麼?”寒風怒了,這小丫頭真實蹬鼻子上臉,自己給她點好臉色,她就三番四次地挑釁自己,試探他的底線,現在居然敢直接搶他手裏的東西,從來沒人敢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