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聖誕節,就我們兩個人,一直喝到燒烤店關門,邊走邊喝,直到街頭上的人越來越少,一輛又一輛車在路燈照亮的公路上飆著車。我們在街頭,我提著一袋玻璃瓶裝的酒,她拿著一瓶開了蓋的,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看著她,任由她憑著酒精發著酒瘋。
她一會兒喝口酒,握著酒瓶指著天說著一通;一會兒有喝口酒指著地說著一通;最好笑的是她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說出來陪她喝酒。我心想:我靠,這姑娘怕不是喝大了,我一直都陪她喝酒,到後來是誰和她一起喝酒自己都不知道了。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她喝醉後說話跟男的似的,沒有一絲女人味。
“你轉身回頭看看。”
她轉了身,我伸直拿著酒瓶的手臂向她揮了揮手。她笑了,笑的是那麼大聲,就算沒開免提我都聽到了,指著我,頭朝天大聲說到:“原來你在那兒啊。”說完她就坐在草坪的石台階上,低著頭,曲著腿,把頭埋在了手臂形成的懷抱中。
我愣了一下,跑了過去,麵對著,坐在她的左邊,放下手上提著的袋子,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麵對著她說:“你怎麼了?”第一次麵對這種事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這時候,遠處一輛改裝過的車向這空蕩蕩的馬路全速衝刺。
“你可以抱抱我嗎?”她輕聲說到的同時,疾馳而過的車留下刺耳的聲音。
“哎?”我並沒有聽清她說什麼。
“我們啊,就像地球和月亮,就像原子一樣即便做了無數次運動可他們永遠都不會相碰。就像我們一樣,即使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我愛你!都無法讓我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一點點。”她突然披頭散發的額頭依在我的肩上,說著混著酒精味的話。
“哎,這是對我說的嗎?”我喝了兩口酒,用搭在她肩上的手慢慢的把她往我身上靠近。
她手中的酒瓶倒了,裏麵的酒精瞬間覆蓋了地麵,散發出淡淡的酒精味。
她悄悄地抽泣著,我放下左手的酒瓶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另一隻輕輕手撫摸著她的頭,像對待一個孩子似的說到:“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難道你忘了,我們說好的,要做一直做最好的朋友啊......”
凝視著路燈撒下的光,安慰著約定好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抽泣聲停止了,但她還在我肩上靠著。夜深了,風吹著有點冷,我將我白色的風衣給她披上。
“這姑娘出門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我在心裏說到。
剛剛披上,她就站了起來。頭抬著,對著天空唱著一首簡單的愛情英文老歌《FLY ME TO THE MOON》:
Fly me to the mo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
她唱歌蠻好聽的,認識她的時候,她早已是“麥霸”了,學校每次參加的音樂項目都有她的名字。
她不僅在唱,還做著相應的動作,仿佛天空中真有這樣的一輪明月似的。
不過在腦海中想想:一個長發飄飄的清秀姑娘,穿著潔白的百褶裙,在淡淡月光的映襯下,不為任何人表演,一個人唱著一個人聽的歌,跳著隻為自己跳的舞蹈。
“如果今天能下雪就好了...那麼,這個聖誕節也不算太差。”她回頭對我說到。
“那我們就回家吃雪去。”
“啊?什麼?”她愣了一下,發絲飄散在空中。
我半蹲在她前麵說到:“娘娘,請上轎。”
她爬在我的背上,把手臂伸直,舉過自己的腦袋,開心的說到:“起行,到星公寓。”
“遵娘娘懿旨。”
星公寓的房子是我當初找人合租的房子。因為當時我的母親有心理疾病,於是父親就讓我找人合租房子,防止正在上學的我受到心理上的影響。張貼以後,她就來了。
背到了公寓裏樓下,拉開壞了很久的防盜門,從樓梯走到我們住的房間,背著她站在門口從上衣口袋裏拿出鑰匙,插入門孔轉動一圈,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