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突然答應她的追求後,她一方麵竊喜,但另一方麵,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她發現自己和他們的差距就越大。
說到底,是自己不夠優秀,越靠近,越自慚形穢。
而且跡部也不是真的喜歡她,一時賭氣建立起的關係,能維持多久?
跡部和她之間的關係其實很淡,最近的距離不過是他給自己補課。
即使是這樣,她也死皮賴臉地霸占了他三年。
這種占有像是偷來的,好像遲早都要歸還。
現在,隻是到了歸還的時間罷了。
*
風吹來的時候,雨線斜穿入雨棚下。
木村陽子膝蓋被吹得涼颼颼的,沉吟了片刻,說:“我要去超市買些東西,你先回家吧。”
“沒有傘你怎麼回去?”
跡部看她捏著背帶的指節泛白,將雨傘掛在超市門口的置物架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進去吧,一會兒送你回家。”
他掌心的溫度不容她拒絕,木村盯著他的右手,被他拉著往前走。
木村陽子從洗手間出來後,抬頭就看到了靠在牆邊的跡部。
他穿著冰帝製式襯衫,單手拎著她的背包,另一隻手壓在窗台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跡部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他的製服對木村陽子來說有些長,套在身上的時候,直接罩住了她下半身的百褶裙。
她將濕掉的外套和長襪都撞在袋子裏,慢吞吞地走到跡部麵前。
看著她裸著的雙腿,跡部微微挑眉:“襪子也脫了?”
“濕掉了,貼在腿上很冷。”木村陽子扯了扯衣擺,過長的袖子蓋住了她的手。
跡部將書包放在窗台上,幫她把袖子卷了起來。
“你怎麼會認識有棲川裕和?”他低頭幫她挽衣袖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木村陽子愣了一下,盯著他的低垂的眼簾,沉默了許久。
“你看到了?”她問。
跡部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
“他是理奈介紹給我的補習老師。”木村陽子解釋得很簡單。
跡部的動作卻輕輕一頓,等了一會兒才繼續幫她整理左袖:“不是有忍足幫你補課,還需要找其他的家教?”
“你們很快要參加比賽了,他除了平時訓練,還要幫我補課,會很累。”木村垂眸道。
跡部心中一澀,眉頭微皺:“你的成績一直是那樣,怎麼突然想起來用功?”
木村陽子收回了手,抿唇沒說話。
跡部將她的背包掛在肩上,垂眸看著別勁的她,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
“我想考東帝大國際關係部。”木村陽子握緊了自己的手,抿唇道,“爺爺下個月就會從外交大臣的位置上退下來,爸爸暫停了所有的工作,手術也安排在下個月。”
跡部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驚詫之色,這兩件事他一點兒都沒有聽說,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次高橋明日能夠回來,應該就是為了接替木村父親的政務官位置。
“走吧。”
跡部沒再追問,木村陽子對於這些事情閉口不談,顯然是不想別人知道。所以即使是忍足和向日,也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
有棲川的事情……跡部想了想,決定還是尊重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