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陽子和向日趕到音樂教室門口時,跡部就站在走廊上。
聽到腳步聲後,他扭頭,饒有興致地打量他們兩個。
“還知道來上課啊?”他聲音低沉悅耳,尾音像蠍尾一樣,勾人,還有毒。
向日嶽人跟被過了電似的,立刻警惕起來,笑眯眯地說道:“音樂課,我們當然不會忘記,我想起來我和木村的書讓忍足帶著,我去看看他拿過來沒……”
話還沒說完,向日拔腿就跑。
木村陽子額角青筋狠狠地跳了兩下,努力鎮定:“剛剛準備陪他去小賣部買零食的……所以來晚了。”
跡部輕笑了一聲,跟她招了招手:“過來。”
木村陽子抬眸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還算愉悅,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她邁著步子停在他身側。
跡部將她拉到身邊,兩手壓在護欄上,將她圈在身前,笑道:“腿麻嗎?”
木村陽子很快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為了不被高橋發現,難為你和那個笨蛋在草叢裏蹲了那麼久……”
竟然早就被他發現了,那她和向日那個傻蛋為毛還在草叢裏鑽了那麼久?
木村陽子有些咬牙切齒,跡部景吾的惡趣味有些時候……真是讓人無語。
“所以剛剛是在演戲?”
木村陽子冷下了臉,靠在欄杆上。
跡部失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頂:“本大爺跟高橋演什麼戲?不過……剛剛那事也不能說沒有任何準備。高橋一直想單獨談談,但這段時間本大爺沒給她機會,拖得時間越久,她就越急,談的時候也就沒那麼多心機。故意給了她機會,讓忍足替本大爺望了風,讓你恰好能看見……”
“省得到時候,要是有流言傳本大爺和高橋獨處,死灰複燃什麼的,你還跟本大爺鬧脾氣。”
木村陽子撇了撇嘴角,從他胳膊下鑽出去,無語道:“難怪忍足今天那麼好心的幫我帶書,我還以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生氣?”跡部挑眉。
木村陽子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不過原本的一點點感動現在都沒了。”
跡部愣了一下,轉身靠在護欄上,短發被風吹得淩亂,忽然笑了起來。
木村扭頭看著他依舊狷狂、淩厲的側臉,因為這抹笑意而生動昳麗,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她心底那股熱滾滾的情緒似乎又開始冒頭,像第一次見到他時,根本無法按捺的悸動。
在心底某個角落,隱約有一種更為強烈的東西,破開了某方壁壘。
她喜歡跡部景吾。
即使時過境遷,物換星移,歲月荒誕。
雖然他從沒說過喜歡,但她依然會沉浸在他的目光中。
她對他的感情像正在橡木桶裏發酵的紅酒。沉默。醇厚。綿長。悠久。
*
“原來本大爺那番話會讓你感動……”跡部手臂壓在護欄上,眼底若有所思,“以前從來沒想到過。”
木村陽子低頭往樓下看,剛好瞧見從主路慢悠悠晃到主樓門口的忍足侑士,兩隻手臂墊在護欄上,額前的碎發被風吹開。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木村陽子認真地說道。
“想出什麼結果了?”跡部好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