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問題就出在,西川琴子手裏隻有一個視頻,就是北乃雪奈的。
網上傳的視頻有十幾個,但除了北乃雪奈的,在西川琴子手機裏一個都找不到。
如果西川琴子要刪除證據,為什麼不刪除所有,反而要留一個給人做把柄?
而且她對西川琴子這個人有些印象,成績優秀,就是心眼兒有些小,嫉妒心稍微重一些,如果說她做些小動作對付北乃雪奈,她並不覺得意外。偷拍或許目的動機不純,但西川琴子不會那麼不謹慎,將視頻泄露出去。
北乃雪奈的家世背景雄厚,而西川琴子隻是冰帝招進來的特優生,雖說有自己的性格和人品缺陷,但並不愚蠢,泄露視頻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早晚會被發現,她被迫從冰帝退學,多年的努力付諸一炬,而且從此往後都有可能在北乃家族的打壓下,一輩子不能翻身。
西川琴子家庭條件是不太好,但也不至於需要以自己的未來冒險,賺取這種違法的小財。
冰帝每年的獎學金和特優生的免減待遇,足以讓西川琴子不花家裏一分錢,隻要保持學習成績,就能輕鬆從冰帝畢業,進入大學。
西川琴子的事情疑點叢叢,但是現在卻沒有人關注這一點。所有的輿論幾乎快壓的所有冰帝高層喘不過氣來,他們急需在短時間內解決這件事,並給外界和媒體一個滿意的答複。西川琴子一家人無權無勢,注定會成為這次偷拍事件的替罪羊。
木村陽子從教室裏取了背包,單手提著慢慢走出了教學樓,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大廳公告欄前的跡部。
外麵的陽光稀稀落落地灑在他肩上,將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她停在他身邊,仰頭看著布告欄裏關於西川琴子的公示,眼底依舊古井無波。
跡部雙手插在兜裏,眉頭微微折在一起:“你的感受是什麼?”
“關於什麼?”木村陽子看著最後勒令退學的幾個字,眼底忽然有些哀傷。
“西川。”跡部側目看著她,發現她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憂傷。
“直覺,她不該是這樣的結果。”她低頭笑了一下,“但全校的人都在罵她,恨不得她去死。”
跡部沒回答她的話,也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未來這個詞,對於西川琴子來說,沉重到可能一輩子都拿不起來了。”
她輕輕感慨了一句,轉身向著出口走去:“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家。”
跡部回頭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幾秒,跟了上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既然覺得西川不該是這個結果,為什麼不幫她?”
她忽然頓住腳步,低頭看著他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嘲諷地低笑了一下:“你說我該怎麼幫?”
“我也全是猜的,沒有任何證據。”木村陽子仰頭看著跡部的眼睛,裏麵的光明明滅滅,“我猜西川是被陷害的,我猜真正做這件事的人是新來的交換生,役所居同學。我的猜測,不能是證據,也不會是證據。”
兩人之間蔓延開令人窒息的沉默,日光傳過她的指縫,她的手搭在跡部的手腕上,將他的手移開。
“小心役所居這個人。”木村陽子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看著空蕩蕩的校園,“她會是個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