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車站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都神色匆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總是感覺很遠。柵欄外的出租車排著隊地抵達,然後又秩序井然的離開,一個旅遊團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木村陽子麵前緩緩走過。帶著紅色旅遊帽的中老年人手裏拿著水杯、手提袋等,跟在一遍又一遍重複各種事項的導遊後麵,顯得格外的雀躍,目光來回掃過四周,然後與身旁的人分享喜悅。
木村陽子百無聊賴,靠在欄杆上望著入口處,清晨的光線從東方地平線上漫灑在城市的每一幢建築物上,建築物過分森冷堅硬的框架和邊角,影射出東京這座城市地漠然與傲慢。謝卻了粉白色櫻花的麵具,庸碌的城市下透射出一種刻薄的空洞。
這便是她誕生與成長的土地,很多時候,她又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裏。如過客一般,平靜地審視這裏的一切。
黃瀨涼太是在十五分鍾後抵達的,他的身形修長挺拔,一出現在車站便讓過往的行人忍不住將目光留戀,男孩子長得高大英俊,一身簡單的穿搭蓋不住溢出的青春感,很多路人在他身上看到了已經飛遠的青春小鳥。
“陽子醬!”黃瀨一眼就看到她,朝她揮了揮手,大步地走了過來,蓬鬆亮眼的短發配上他大大的笑容,打破了車站該死的沉悶。
木村陽子站直了身體,笑著招了招手:“你怎麼才來?”
“起床晚了。”黃瀨抓了抓後腦勺,不好意思道,“我們真的要去京都啊?好不容易一個周末,我們去約會好了,檢查這種事比賽結束後做不是更好?”
木村陽子沒提赤司,不過黃瀨雖然偶爾脫線,但估計能聯想到是赤司找她來當說客,他能拒絕赤司的關懷,但沒辦法對陽子的關切置之不理。
木村陽子將車票遞給她,淡淡地瞟了一眼他的鼻尖:“當然不行,以後我可能就沒時間陪你做檢查了。”
“怎麼會?你什麼時候約我,我肯定立刻就出來了。”黃瀨笑道。
木村陽子冷哼了一下,仰著頭道:“以後我說不定要約會,你找我陪你去檢查,或許我都沒時間。”
黃瀨涼太一臉幽怨地盯著她:“你真是變了,重色輕友啊!”
“走吧,別磨蹭了,去了時間都不早了。”
兩人過了檢查站,很快就踏上了新幹線,奔赴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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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縣的網球公園內。
穿著白色短袖,套了一件淺紫色千鳥格襯衫的男孩子,手中端著一個十分可愛的杯子,坐在休息椅上看著正在跑圈的女孩子。
帶著黑色球帽的男生收回了目光,靠在鐵絲網上,一本正經道:“你這麼訓練她,她會受不了的。”
幸村精市側目看向麵色冷肅的真田弦一郎:“你可不是這麼溫柔的人。”
真田弦一郎拉了一下帽簷,偏開目光,平靜道:“冰帝下個月的學園祭,跡部已經通知了,你去嗎?”
“為什麼不去?”幸村精市臉上掛著清淡的笑意,像一簇盛放的白色雛菊,他伸手撥開眼前的碎發,托腮望著還在指天誓日罵他的宇多田清羅,心情十分好地說道,“還要帶清羅去,這樣跡部肯定會吃醋。”
“……”真田弦一郎一臉一言難盡之色,對於幸村的惡趣味,他實是不敢苟同。
“不過,打聲招呼就像讓我們過去,未免也太便宜跡部了。等著,讓他派木村陽子過來專門通知。”幸村笑意盈盈地說道。
“跡部不一定會讓木村陽子過來。”真田提醒道。
“那簡單,我讓清羅去東京住兩天,她一直想去木村家住幾天來著。”幸村心情頗好道。
真田明智地選擇了閉嘴,幸村實在是太陰險了,知道跡部不喜歡宇多田纏著木村陽子,偏偏他就喜歡拿宇多田要挾跡部。不過不得說,這一招很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