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ny難得沉默了許久,將指尖的煙灰點落,有些頹廢的麵容隱落入斑駁的光影間,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響起:“事情不是這樣算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
“也從不存在絕對的公平與公正。”
“但是你不能去否定位實現公平正義那些人所做的努力。”
“生活在這樣的時代,悲觀的人覺得這是一種悲哀,認真的人會覺得這是一種挑戰。每一個國家的司法係統都不能說臻於完美、絕對完善,可是司法係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你不能去否決,如果連好不容易建立起最後一道能維護公平正義的防線都崩潰了,堅守著這份責任的人都放棄了,這個世界隻會比現在更糟糕……”
“陽子,遠離黑暗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隻夠適應黑暗,並戰勝它,餘生才不會再摔倒。”
木村陽子緘默不語,轉頭看著窗外悄然而至的初夏,指尖壓在掌心細細得疼。
……
大概過了半個月,忍足侑士約了木村陽子下午茶。
木村陽子看著最近也沒什麼工作,就直接去赴了約。
在咖啡廳坐了半個小時,忍足侑士才姍姍來遲,看著他惺忪的睡眼,陽子並不意外。
“昨夜值班啊?”
“是啊,值的大夜班,早上回家洗洗睡,一直睡到剛才。”
忍足侑士揉了揉有些脹的額角,陽子幫他點了杯黑咖啡:“休息幾天?”
“三天。”忍足懶懶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道,“聽說你最近沒事兒,就約你出來喝咖啡,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還約了跡部和向日他們晚上組局打牌。”
木村陽子略一思考,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她的生活其實一直很枯燥無聊,這段時間沒事做,就宅在家或則去辦公室翻看以前的書籍,醫院那邊的安排暫時擱置了,她也不打算這段時間就去上班,有空的時候就在醫院多陪一陪爺爺。
“你這段時間,沒有和跡部約會嗎?”忍足實在好奇。
陽子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是在介懷什麼嗎?”忍足心思細膩,一語道破她內心所想。
陽子捧著咖啡認真審視著忍足,有些無奈地反問道:“為什麼你一直那麼細致呢?”
“不止是我,跡部未嚐不知你的顧慮,但是你介懷過去的一切是正常的,畢竟我們誰也沒辦法抹掉過去。跡部應該也覺得你不會輕易相信那些脆弱的語言,還有沒什麼約束力的承諾誓言,所以他也一直不說,隻是想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陽子輕輕歎了口氣:“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呢?”忍足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眉頭深深顰蹙著,“我覺得你就是想太多,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喜歡,就是喜歡。”
“討厭,就是討厭。”
“其他的事情,出現一件,就解決一件。”
“何必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成日杞人憂天。”
陽子靠在椅子上,儀態恣意隨性:“我承認,我是有些庸人自擾,做不到那麼豁達。走一步看一步吧,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行吧,那就不說這些了。”忍足將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的手機調成靜音,掃了眼剛剛推送的新聞,就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語氣有些驚詫地笑道,“謔!佐倉尤旭子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