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氛圍熱切,陽子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熟悉又陌生。
上國中和高中時,每次比賽或訓練結束後,大家也會像這樣聚會K歌之類。
跡部垂眸給她剝著果殼,抬眼時見她嘴角噙笑:“你喜歡這樣的聚會,平時可以多和他們聚聚。”
“大家都很忙。”
陽子端著桌子上開瓶的酒,給跡部倒了半杯,也給自己斟滿。
“我回國的時候,遇見了鈴木。”
陽子朝著忍足侑士看去,成熟又不羈的男人,在昏眛的光影下俊逸又清貴。
跡部景吾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也朝著忍足侑士看去。
“他現在的狀態……其實不算太好,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可是基本上再沒有和誰交往過。”
跡部輕輕歎息,忍足侑士和鈴木鹿見的事情,完全是一筆爛賬。
這兩人錯在身份不合適。
陽子垂眸轉著手中的玻璃杯:“鈴木還是很關心他,隻是她不敢回來,怕拖累父母也被醫院驅逐。”
“在遇見鈴木之前,我一直以為傳聞是假的。”陽子低低笑道,“因為忍足從前交往的對象,和鈴木相錯十萬八千裏。”
“鈴木鹿見和侑士,不會有結果的。”跡部也很惋惜。
如果鈴木鹿見沒有認識忍足俊介,可能也進不了忍足財閥旗下的醫院,也不會成為侑士的導師。
可是也正因為鈴木從前與忍足俊介相愛,甚至已經走到結婚的地步,她已經是侑士的嫂子。
哪怕俊介死後,這一事實也不會改變。
忍足家規矩嚴苛,對於侑士和鈴木在一起的反應太激烈,太強硬。
一點兒轉圜的餘地都不留。
最終逼得一個遠走國外,一個留在國內負隅頑抗。
“鈴木去了烏幹達。”陽子目光有些放空,“那裏環境太苛刻,而且最近不太安穩,我今早起來後看了下國際新聞,烏幹達當地又發現了一些出血熱的症狀,當地的一部分地區已經開始隔離,我擔心鈴木可能會很危險。”
跡部微微擰眉:“是埃博拉嗎?”
“我暫時也不確定,但八成是。”
“埃博拉病毒致死率很高,大約90%。這個數據很恐怖,一旦感染……”
陽子將杯子裏的酒喝完,扭頭問道:“我應該告訴忍足嗎?”
“沒用的。”跡部看向無知無覺的忍足侑士,“他離不開日本,而且他家裏也不會讓他去烏幹達,告訴他也隻會讓他痛苦……”
“那就一點不告訴他嗎?”陽子猶豫道。
跡部垂眸:“我先聯係烏幹達那邊,問問情況吧。”
“暫時不告訴他。”
跡部景吾長長籲出一口氣,也覺得這事很為難。
兩人都靜默下來,陽子又倒了杯酒,跡部看著她的手,低聲道:“喝那麼多,會醉的。”
陽子剛準備開口,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
她朝著門口望去,不認識,陌生的女人。
不過著裝精致華奢,妝容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挺年輕,但好像不太好相與。
跡部順著陽子目光望去,眉頭深深皺起:“吉澤沙耶,你怎麼會在這裏?”
門口的女人推開了包廂門口試圖阻攔的服務員,直接走了進來,目光先在陽子身上逡巡一圈,最後揚唇高傲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侑士是我未婚夫,我來找他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