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有一個女人坐在了沐風的對麵。
她看上去很安靜,整個人都被包裹的很嚴實。
臉上,除了一雙清澈而美麗的眼睛外,其他的五官,都被一頭長長的秀發,和一個大大的口罩,給遮擋住了。
不過那雙眼睛看上去有些熟悉,可能是在哪裏,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吧。
誰知道呢?
繼續的哼著消愁喝著啤酒,沐風很快就有些意識不清了。
這具身體的酒量,似乎並不大。
充其量,也就兩瓶啤酒的量,所以在連續的猛灌了幾杯啤酒後,沐風就有些醉了。
“你還好嗎?”
半醉半醒間,好聽的聲音響起。
而沐風有些迷蒙的抬頭回應:“你知道想家的感覺嗎?”
話落,繼續清唱: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呢喃的唱著熟悉的歌詞,沐風此刻,淚如雨下。
我的故鄉啊,那是我已經永遠都回不去的遠方。
它離我很遠,遠到我壓根就不知道它在宇宙的哪個角落?
可在我的心裏,卻始終有著一抹念想。
也許,有一天,我還能再見到他們呢?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
而我親愛的妹妹,你,也還好嗎?
看著淚眼婆娑的沐風,對麵的女人,在此刻默然。
故鄉和遠方嗎?
打拚了這麼多年,誰又知道我的寂寞與心傷呢?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沐風繼續的唱著不成曲調的歌,聲音已經由呢喃,變成了哽咽和嘶吼。
可夜店內噪雜的音樂,卻讓他的嘶吼,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聲音在方寸間不停回蕩,但卻始終無法掩蓋,那震耳欲聾的舞曲聲。
這首歌的聽眾,隻有,他和她。
歌聲繼續,當唱到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時。
沐風終於忍不住的,伏在桌麵上,嚎啕大哭。
自由,死亡,那個曾經一直不停追逐著我的夢魘。
當他轟然遠去時,我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
可為什麼?現在的我,卻感到如此的空虛呢?
哭聲越來越大,沐風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情緒,以及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家?我沒有家,我隻有一張酒店的房卡而已,你,要跟我回酒店嗎?”
良久,對方似乎是在思索。
然後,最終點了點頭:“好。”
話落,上前攙扶起已經爛醉如泥的沐風,兩人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夜店門口。
根據房卡上的提示,打車來到沐風入住的酒店。
女人攙扶著沐風,走進電梯。
哢!
刷卡打開房門,沐風的神誌,已經不清。
恍惚中,沐風隻記著他似乎拉著她說了很多話,還唱了歌。
但具體唱了什麼、說了什麼,他自己,卻是完全沒有印象的。
半醉半醒間,在沐風再次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的時候,女人將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啊,她的懷抱好溫暖,她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啊。
隻是,這個味道,聞著有點熟悉啊。
嗯,這是沐風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點印象。
再之後,沐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睡夢中,沐風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夢中有人,在輕拭著他狂流的淚水。
夢中有人,在柔聲的撫慰著他空虛的心靈。
之後,沐風就在身體本能的驅使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沐風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啊,頭好疼,身子好虛,感覺生命被掏空。
晃了晃腦袋,沐風準備下床到衛生間裏去放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