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昉看著遠處高聳巍峨的樓宇,手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也罷,便去走一遭。”
說走就走,下樓結完賬,葉昉便匆匆出了酒樓。時過晌午,大街上的行人自然更多了,至少多出了一倍,看著這一副景象,葉昉也不禁感慨莽蒼城的繁榮,穿插在密集的人群中,不禁拉低了頭上的鬥笠。
距離荒莽山行開始也不過一個月,難免會有一些弟子提前來到莽蒼城,遇見幾個平日對自己沒有敵意的便也罷了,如果遇見那些個對自己有敵意的,過早闡露自己的實力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
望月樓處於莽蒼城的南麵,那裏是莽蒼城最為繁華的地段,擁有近二分之一的坊市,不過現在,這些坊市大部分都被騰龍閣控製了,隻剩下零星幾個坊市還在望月樓手中。
葉昉這一路走來,大街上的人依舊是那麼密集,甚至還有增加,不過當他轉入一條屬於望月樓的坊市街後,原本熱鬧非凡的場景登時變得冷冷清清,空無幾人。
葉昉踱步在大街上,看著四下不少蒙著厚厚灰塵的牌匾,心中不禁有些唏噓。
他走進一間靈藥鋪,出來招待客人的均不是小二,而是一些穿著同樣服飾的望月樓外門弟子。
看來,原本在望月樓坊市經營的店主們,都已經離開了這些坊市,而望月樓顯然不可能放棄這些坊市,隻能派一些弟子前來看守。
葉昉心中哀歎一聲,想起騰龍閣接手的坊市的繁華,不難想象出當初望月樓的繁榮,可惜這些終究是成為了過去。
看了看各種靈藥的質量,葉昉也是大失所望,不過轉念一想,如今騰龍閣可是處處針對望月樓,加之玲夢回重傷,更是無力反抗,估計高等的藥材全部都被騰龍閣以蠻橫的姿態搜刮走了,這也難怪坊市冷清無人。
“這位客人,等一下。”見葉昉轉身離去,一位十七八歲的望月樓弟子叫住了葉昉。
葉昉聞聲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那名弟子,故作詫異:“什麼事?”
那弟子顯然不曾對商業有過交集,看起來很是緊張,他深吸了口氣,又徐徐吐了出來,這才說到:“這位客官,我們店鋪雖然藥材不夠高級,但我們可以以十分低廉的價格賣給您,您…考慮考慮?”
葉昉搖頭:“我不需要這些藥材。”
話畢,葉昉便離開了藥鋪,施施然走在大街上。
“嘭!”
天空突然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登時將物我兩忘的葉昉嚇得渾身一震,一臉忿恨,口中不禁念念有詞,他抬頭,隻看見坊市的另一頭猛地竄起一抹赤金流光。
“草!他奶奶的騰龍閣又來了!”
隨著這一抹流光的飛竄,坊市裏所有的望月樓弟子都跑了出來,一把抽出腰間的武器,森然地看著坊市的另一頭,登時叫罵聲連天,整一個驚天動地。
“那誰?要保命最好進來!”
就在葉昉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的時候,一位望月樓弟子急切地衝葉昉吼道,用詞雖然有些不敬,但這並不影響其中的好意。
葉昉看了看四下的望月樓弟子,一眼便知道這些人水準大約在武師二三品,這種實力在莽蒼城或許不錯,但在葉昉看來卻差得很遠,不過人家一番好意,也不能白白浪費了,何況自己隻是來治病的,不是來殺人的,何必充大頭呢?
想到這裏,葉昉略一點頭,一個箭步便閃進了藥鋪裏,他倚窗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情形。
隻見數百名身著統一服飾,手持刀劍的虯髯大漢正氣勢洶洶地走來,在為首的一位黑袍少年的號令下,不分青紅皂白地衝進各家店鋪,就此搜刮起來。
那些站在道路旁早已蓄勢待發的望月樓弟子見狀,氣得麵目扭曲,各自一聲怒號,手持刀劍便與騰龍閣的人進行起了戰鬥。
“羅傑!”遠處,一個聲音兀的響起,隻見一位身著道袍的少年率領著數百人,看著黑袍少年登時滿臉忿恨,一個箭步衝了過來,腰間的長劍閃電般被抽出,陣陣寒芒攝人心魂,直指那名黑袍少年的喉嚨。
羅傑嘴裏浮出一抹冷笑,白皙的手一擺,五名早已埋伏在暗中的侍位猛地竄了出來,與那名身著道袍的少年打成一片,登時刀劍交加,鏘鏘聲接連不斷。
“李連天,管好你自己再來對付我吧!”羅傑冷笑一聲,隨即又是一招手,也不知從哪裏再竄出了六七十名中年男子,蹬蹬幾下奔向遠處,與李連天帶來的數百人打成一團。
店鋪內,葉昉聽見兩人的對話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該喜該悲,心說自己想誰就來誰,那接下來是不是該羅雲狄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