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變故(1 / 2)

琥珀是在清晨的鳥語中驚醒的,神識被重創的她已經昏迷了半個月。≥ 當她醒來時,金色的陽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使她看起來有一種不真實的美。

一個女神官恭敬對琥珀說道:“琥珀大人,您終於醒了。觀星使大人對你的傷情非常緊張。”

琥珀搖了搖還有些重的頭,伸了個懶腰,看著恭敬的女神官說道:“我已經昏迷了幾日?”

女神官微笑著說道:“琥珀大人您已昏迷半個月,現在我們已經處於周國的霞飛城。”

琥珀從床上起身,回憶著昏迷前的片段,臉色有些羞紅的問道:“送我回神殿的那個天命者呢?”

女神官的笑凝住了,沉吟了一下說道:“韓墨白自那夜送您回神殿後,便被蘇大人召入殿內,一直再未出現。據說是神罰使大人懷疑其來曆不明,將其拘禁拷問。”

琥珀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恢複了正常,漫不經心的說道:“那韓墨白的來曆是有些不清楚,一個天命者在貧民窟蟄伏六年,隻為加入聖教,是疑點很多。”

“蘇大人問出什麼了嗎?”

“下官不清楚。蘇大人從未對任何人說起。”

……

韓墨白在鐵製的囚籠中,用手拔下一根頭,然後在腳上的鐐銬上輕輕的捆上一根。他臉色平靜,但身內卻如萬蟻嗜咬。

他很疲憊,也很痛苦。他的眼鼻口耳都有血仍然在流,蘇寒衣給了他出生到現在最大的痛苦。

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體內的經絡被蘇寒衣種下了蟻毒,這種劇毒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韓墨白,讓他寢食難安,生不如死。

韓墨白的心中反而有一種解脫,這是他進入聖教的最後一關。也是他使命的第一步。

他已經到了霞飛城,周國與聖域交界處的一座邊城,出了這座邊城,再穿過一片廣袤的森林,便會進入聖域。那時他的命運將會得到最後的審判。

韓墨白低著頭,又試著感知了自己的內淵,內淵中依然有一道紅線。那是蘇寒衣在他體內留下的一絲殺機,那絲殺機封死了韓墨白的內淵,所以韓墨白是以普通人的血肉之軀在承受這萬蟻撕咬的痛苦。他再次在腦中回想了他對蘇寒衣的每一個字,在確認沒有任何紕漏時,他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回想他參加過的戰鬥和看過的劍意,用來分散那種深入骨髓的酸痛。

這時房外傳來了跪地的聲音,韓墨白疑惑的皺起了眉,蘇寒衣習慣在淩晨三點前來審問,那時正是人最困乏的時候。但此時日上樹梢頭,分明不是蘇寒衣。韓墨白想了想,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進來的人果然便是琥珀,琥珀還是穿著那身神袍,不同的是頭上也戴著華美的神冕。她莊重的走了進來,臉如冰霜。

“你和葵是什麼關係?”琥珀坐在他的麵前,麵無表情。

“我不認識葵。”韓墨白的眼裏充滿了失望,看著琥珀回答道。

“那為什麼葵會跟著你?”琥珀似是沒有看見韓墨白失望的眼睛,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

琥珀轉過頭對身旁站立的神官問道:“可以用刑嗎?”

那名在這半月內一直監視著韓墨白的神官彎下腰,恭敬的低聲說道:“隻要不傷及生命,都是可以的。”

琥珀冷笑一聲。手指間星輝閃現,然後她的雙手插入了韓墨白的雙肩內,韓墨白痛苦的大聲呼叫起來。

琥珀抽出了雙手,看著韓墨白肩膀上的血洞汩汩的流出黑色的血,滿意的說道。

“還不說老實話嗎?”

韓墨白對著琥珀疑惑的說道:

“不認識。我對蘇大人說的話沒有一絲虛假。我救了你的命,你為何也不相信我?”

琥珀用旁邊神官遞過來的白絹擦了擦手,然後說道:“若蘇大人查明真相,你真不認識葵,那你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在蘇大人未查明之前,你是聖教的敵人。”

“蘇大人審問他時,有沒有使用命運深瞳?”琥珀嚴肅的對身旁的神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