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白手中看不見的劍沒有刺穿那扇月華。他在空中借月華之力後翻落地,落地的位置正好是承影劍所在。
紅衣衛突然奔跑起來,他前進的曲線簡潔而又詭異,他的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痕跡中竟然也有月華閃現。
痕跡中的月華朝那柄刀彙聚,紅衣衛一刀斬下,一張月華組成的網灑向了韓墨白。
韓墨白在網中,但韓墨白又在網外,就在那一個瞬間,韓墨白再次使出了刹那劍,他的劍抵在紅衣位的咽喉處,卻無法再進一分。
因為紅衣為的咽喉處有橫著一絲劍氣。那抹劍氣,就阻擋住了韓墨白的蓄勢一擊,即使隻是承影劍接觸著那絲劍氣,韓墨白也能感受到劍氣的強大。
那是教宗白毅的隨意一指。
“寫意譜果然有著無限可能。方才使用的這兩招,你見人使過幾次?”
“刹那劍術是清教劍廬一位客卿為我演示三次,而無雙槍術則是我與周國柳斬眉的戰鬥中習會。”
“果然如信中所說,是天生劍胎。”白毅讚許的點了點頭。
突然韓墨白卻憑空而起,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他的咽喉,那是白毅的手在空中遙遙一握。
“清教劍廬中絕不可能有刹那劍術。”
白毅的手在空中漸漸握緊,然後狠狠的將韓墨白摔在了地上。
“說出是誰教你的刹那劍術。否則死!”
“清教劍廬的客卿!我從未見過其麵目!”韓墨白吐出了一口鮮血,看著白毅平靜的說道。
白毅伸出了食指,指著韓墨白的心髒,韓墨白的左胸前,便有了一個血洞,而血洞還在變深,從洞中看去,都能看見韓墨白心髒的跳動。
蘇寒衣的眼睛變成了深紅,韓墨白嘴裏吐著血沫,迷失在蘇寒衣血色的瞳孔中,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完全失去了魂魄,如同行屍走肉。
“誰教你的刹那劍術。”
這是蘇寒衣鏽蝕的聲音,但此時卻如魔音一般,讓人昏昏欲睡。
“一個……黑衣人……蒙著臉。”
韓墨白斷斷續續的說道,出了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白毅看了蘇寒衣一眼,然後收回了手指。
“帶他去未神殿。進未神十二院。”白毅說道。
韓墨白的眼睛恢複了清明,露出了一絲自內心的微笑。
很快便出來了兩名紅衣衛,為韓墨白止血後,將他帶去了山腳的未神殿。在蘇寒衣的示意下,其他紅衣衛也全部離開了山腰。
石壁前隻剩下了白毅與蘇寒衣。
“陳氏還有漏網之魚?”蘇寒衣對白毅恭敬的問道。
“是的,就是為韓墨白演示刹那劍訣的那名神秘人。”
“是否能從韓墨白處找到線索?”
白毅負著手,背對那麵石壁,看著遠處落下的夕陽說道:“陳氏已絕,光有一本刹那劍術,並不是什麼值得看重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打敗我,同樣也沒有那個國家可以忤逆聖教。”
“陛下威武。”蘇寒衣莊重的讚美道。
“給韓墨白最好的治療,然後去世間傳播我聖教是如何優待他。”夕陽下的白毅,猶如一座俊美的雕塑,即使有風吹過,帶著蘇寒衣的衣袂飄飄,但白毅的神袍,卻紋絲不動。
“但韓墨白的來曆始終不明,是否讓他改為學習宣教?”
“聖教何懼一個韓墨白,平常待他便可。此人天賦極高,看能否突破太玄,讓世人見識寫意譜真正的力量。”
“下使明白。”蘇寒衣躬身說道。
“聖教最強大的,從來不是神罰軍和神策秘騎,而是信仰。”白毅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的看著蘇寒衣說道。
“隻要世人對聖教的信仰不滅,那麼聖教就永遠會千秋萬代的傳承下去。”
蘇寒衣恭敬的低下了頭,虔誠的看著白毅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