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被分屍之後,藏在兩個大行李箱中,一個是黑色,一個是銀色……”
審訊室裏麵,一名刑警在給我做著筆錄。≥ ≦
蘇叔叔和林阿姨就在我旁邊坐著。
如果按照正規程序,筆錄的時候,蘇叔叔和林阿姨是不會被允許進來的。
隻不過這件事涉及到蘇瑤,在我的再三要求下,蘇叔叔和林阿姨被允許陪著我一起做筆錄。
第一次做筆錄,我也沒有相關的經驗,在被詢問完姓名、年齡和籍貫後,沒等警察開問,我就直接開口,把蘇瑤給我講的故事,重複了一遍。
刑警也是第一次碰到我這種人,幹脆也不問了,提筆刷刷刷的在紙上寫著。
旁邊,蘇叔叔將信將疑,林阿姨已經癱坐在座位上,泣不成聲。
不同於蘇叔叔,剛才當了一陣傳聲筒,林阿姨對我可是非常信任的。
現在,聽到蘇瑤的悲慘遭遇,林阿姨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掉,畢竟母女連心。
“……現在,他們住在紫苑小區2號單元樓2o1室。”我一口氣將地址說出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茶杯,喝了口開水。
旁邊,蘇瑤對著我豎了豎大拇指,她看起來比林阿姨堅強多了,或許這是因為,有了這幾天的緩衝期吧。
刑警一口氣把地址寫了上去,然後質疑的看著我:“說完了。”
我立馬點了點頭。
“好,接下來這話,我就不記在筆錄上了,你可好好想想,再回答。”刑警暫時停下了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然後一臉鄭重的說道:“這可是筆錄,要是亂說話的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亂說啊。”我有些委屈,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刑警歎了口氣,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這如同親曆犯罪現場一樣的口供,比罪犯自己交代的都清楚,還敢說不是亂說的?
“胡八道!”刑警聲音提高了八度,揮筆,一邊寫一邊質問道:“你口供上說的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我張嘴就要回道,目光瞥到旁邊的蘇瑤,突然醒悟了。
事情,確實是蘇瑤告訴我的,我信了,林阿姨信了,但是並不意味著麵前的刑警就會信。
而且,哪怕麵前的刑警信了,這也不能當做呈堂證供的證據。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告訴我的。”我改了口風。
“是誰?”刑警提起了些興趣。
“不知道,她告訴我這個故事後,就離開了。”我目光有些躲閃,生怕刑警再追問,我幹脆就答道:“我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刑警一字一句的把筆錄做完,然後把筆錄遞給了我,很是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一旦簽了字,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我接過筆錄,從頭看到了尾,確實沒什麼問題,然後在上麵簽上了我的名字。
刑警接過了筆錄,然後龍飛鳳舞的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離得比較遠,我隻看出來了刑警姓劉,具體叫什麼,就看不清楚了。
“既然你都簽了字,那就算正式立案了。”劉警官多半把我當成了精神病,把筆錄往檔案袋子裏麵一夾,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對著我招了招手:“你既然知道屍體埋在哪裏,就帶路吧。”
按照規定,遇到報凶殺案,是必須要出警的。
哪怕是蘇瑤,也隻是知道埋屍地在一塊荒地,具體叫什麼地名,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在筆錄之中,也隻是簡單的用荒山來代稱。
“警察同誌,我們能不能一起去?”林阿姨掙紮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懇求。
“這個……”劉警官有些猶豫,不過想到此案涉及的蘇瑤,是林阿姨和蘇叔叔的女兒,就點了點頭:“行,那就一起吧。”
“林阿姨,你最好別去。”我在旁邊,有些不忍的提醒道。
關於分屍的過程,蘇瑤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那場景,隻用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萬一林阿姨到了現場,見到那慘不忍睹的場景,直接崩潰了怎麼辦?
“不,我要去!”林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帶著一絲堅定:“那是我女兒,我要見到她。”
旁邊的劉警官有些弄不清楚,為什麼林阿姨會那麼相信我,畢竟我的筆錄,看著就很是荒誕,就像編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