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書生,站在門口做什麼。”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小二從門裏出來,眼裏有些狐疑,有一絲傲慢又偏生出了一分尊重。
“賣魚。”
方豹淡淡一笑,如清風拂麵,讓那小二一呆,這人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窮酸書生。
古代人讀書最容易養出氣質,猶如青竹古鬆,不容輕視。雖然方豹一身破爛衣裳,但他既是讀書人也是煉氣士,那氣質容不得小二蔑視。
“你跟我到後堂來,我去叫掌櫃。”小二沒看木桶裏的魚就往後堂走去。
要知道來青木館賣魚的人不少,但不是隨便什麼魚都可以來賣的,要是小二帶了下等貨『色』非要被掌櫃的罵上一頓,但方豹這一身氣質在,小二一時間也就『迷』糊間信了,也沒有去掂量掂量。
方豹點頭跟著進去,不一會兒,那小二帶著一個中年胖男人走了出來,這人就應該是青木館的掌櫃了。
中年胖子看了木桶裏的魚。
“這大鱖魚倒是威猛,要了,你想賣多少錢。”
方豹一笑,自己說多說少都是吃虧的,自己可不是榆木腦袋,他剛才在後牆上看過菜價牌子,裏麵最便宜的鱖魚花片也要八十八文,最貴的綾羅香一道賣到了八百文,自己這魚在溪流裏養的肥足,總不能賣低了。
“這魚全身無傷,重二十五斤四兩六錢,掌櫃想要用什麼市價來買呢?”
“哦?青子,你實秤一下。”
數據一對,方豹說的一點沒錯,掌櫃的也沒虧了方豹多少,畢竟這麼一條大鱖魚在附近還真的少見,便以二百二十文結賬,比方豹想的多了二十文。
這青木館還不算坑人,人品不錯,倒也配得聚龍之地。
方豹拿了錢便走了,他不會知道青木館用這頭大鱖魚做了十四道全魚宴,賣了二兩銀子也就是兩千文,即便去了佐料錢,魚錢還有人工利錢還是大賺,不過這跟方豹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會在乎。
方豹問了路就去買了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家用,二百二十文根本不經用,等到方豹往家裏有的時候懷裏隻有三文,其餘的全變成了他背後大竹簍的東西。
其中紙張最貴,不過方豹也不心疼。
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讀書人眼裏隻有書就跟煉氣士眼裏隻有長生一樣,那種癡狂的勁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在方豹往家裏回的時候,山村那條溪流邊出現了一個老太婆,六十多歲但卻打扮得花裏胡哨,一身黑『色』的紗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塗著濃重的粉底也遮不住溝壑般的皺紋。
“魚兒魚兒,不要著急,再過一個月你們就可以解脫了。”老太婆蹲在河水邊,看在不斷跳出水麵的十一條銀鯉,眼神有些癡『迷』。
不過轉而瞬間臉『色』變得陰狠。
“方家那小豹子敢搶走我的銀鯉,定叫他吃點苦頭,可憐我這一把老骨頭辛辛苦苦養了好幾年的寶貝就這麼被人破壞了!”
她已經打聽過,這溪流至今還沒人敢過來垂釣,最近兩天也隻有方豹過來釣過魚,所以釣走銀鯉的隻有方豹。
聽說方豹去集鎮賣魚,老太婆心中也急,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去方豹家看了,看到銀鯉留下的殘骸老太婆就知道,那條銀鯉沒有被賣,而是被方豹吃了,老太婆也就鬆了口氣,至少魚腹裏的寶珠是落在方豹手上,要是被賣了,她這十二珠就是不齊全了,她也沒能力找回來。
方豹回到家門口,剛要推開門時眉頭陡然一皺,磨磋了一下碰門的手指,心中思忖。
“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有人進來了。此人來勢洶洶,心懷惡意,與我身上的災劫之力相呼應,看來定是那寶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