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魔主的意誌很快就暗淡下來,變得單薄甚至透明。
方豹滿心歡喜,血魔之軀,恐怖如斯。
以血海粘滯三魔主的意誌,以雷海攻擊刺激,再以孽海消磨度化,三重打擊連續不斷,完美的將三魔主的意誌完全壓製。
這樣的情況他自己也喜出望外。
若是他的本體,他怎敢這樣做,又怎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魔族的根本就在意誌,將其意誌打散,就等於殺死它們。
但到底是仙位的魔族意誌,孽海翻湧也隻是將三魔主的意誌困在其中,要想徹底磨滅,還需要時間。
好在他已經化作了血海,布滿了雷霆與孽海之力,誰要是敢靠近,就等著化作他血魔之軀的養料。
無人打擾,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煉化這三魔主的意誌。
方豹分出一絲心念回到本體。
回歸本體的一刹那,方豹察覺自己的災劫之氣中有一絲異樣,有一道劫力與自己有關。
“我布置的劫難發生了?”
他輕輕牽扯,心念又縹縹緲緲順著這道劫力落到了凡間。
人間涿鹿,大地幹涸龜裂,草木枯萎。
方豹的目光落到了在這灼熱又死寂的大地上行走的人,那人身形踉蹌,跌跌撞撞。
“裴千都?”
這行走的人正是有著旱魃之體的裴千都。
“不應該啊,我賜下清靜法,又以靈文將其軀體封印,沒有我的指引,他的旱魃之體怎麼會爆發?”
這四周大地幹涸顯然是旱魃之體爆發導致,旱魃所至,赤地千裏。
方豹的心念化作虛影,落到裴千都的身側。
“裴千都,醒醒!”方豹呼喚起他的名字,但裴千都毫無察覺,他的靈魂似乎沉睡在了具體之中,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被人控製了。是誰在人間布局?”方豹目光中災劫湧動,現在可不是旱魃爆發的時機。
“清靜法!”方豹指尖凝出一層水幕罩進裴千都的臉上,往他的頭顱之中滲入。
裴千都的腳步停了下來,麵容扭曲,赤紅的眼瞳有了一點神采。
“師尊,師尊救我,我控製不住我的身體了!”
他痛苦的向方豹求救。
方豹自己也很為難,裴千都旱魃之體爆發顯然是暗中有人在操縱著,極有可能就是賦予裴千都旱魃之體的人,而且修為不低,至少是度過三道災劫的妙境。
他以清靜法也不能完全讓裴千都的意誌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大部分的意誌都在血魔身軀之中,不能脫出,一道脫離,那三魔主的意誌就有可能逃出,這等屠仙的大事他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他的心念溝通方衍、方素,都沒有回答,隻是反饋了他們現在的行蹤,顯然是因為脫不開身。
方衍拿著一卷詔書前往了四海之地,而方素則是去了天火域。
方豹心思急轉,在他本體之中,又是眉心處一道靈光,一座赤紅色的山峰微微震顫。
“火焰山?”
方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好徒兒,為師有一個辦法,隻是你要受苦了。”
“徒兒不怕苦,隻求師尊能緩解徒兒之痛,殺了徒兒也無妨。”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為師怎麼會殺了你,為師會招來山脈,將你封於火山之下。”
“還請師尊動手。”裴千都迫切的說道,他的靈魂難以控製自己的身體,但是他能看到自己的身體一路走來,多少生靈在他的影響下化作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