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看見景昀往這兒走來了,都不敢多說話。
林佳蘭有心想幫妹妹,也不敢吱聲了。
景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總讓她想起死掉的林婉音。林婉音死的那天,景昀提了把劍跑來林家二房,拿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兩眼血紅非說她殺了林婉音,差點割斷她的脖子。
到現在,她想想都後怕。
她哪敢跟景昀說話?
可妹妹也不知哪根腦筋錯亂了,非得喜歡景昀這個冰塊臉,景昀有什麼好?景家老爺子都被皇上罷官了呢!景老爺現在的官職,還不及父親原來的官職高。
鬱嬌看到景昀往這邊走來,更是暗道,林家二房的人太囂張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幫著出手了。
不光送她一根穗子,還將景昀也送來了。
這根穗子,本是李炎送她的那張琴上的裝飾物。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帶了出來。
大約是在上琴課的時候,她長長的頭發散下來,同穗子絞在了一處,她起身離開時,不小心帶了出來。
剛才,被柳葉發現,從她的頭發絲上取下來給了她。
這會兒她看見林芷蘭欺負景蓁,她馬上想出一計,何不來個栽贓?
反正,林芷蘭心裏,喜歡著李炎呢!
剛才上琴課時,林芷蘭盯著李炎瞧的眼神,那叫一個赤果果。
眼珠子盯得都要凸出來了,根本沒聽夫子講課,全程都在看李炎。
於是,她便將穗子悄悄地塞進了林芷蘭的袖子裏。
有跟林家姐妹相好的女孩子,見了穗子,不作聲。
因為她們搞不清狀況,擔心多說會惹事。
有跟景蓁關係好的,馬上說道,“這根穗子,的確是李公子的,是李公子的姐姐李馨做的。我姐姐跟李馨是閨友,親眼看見李馨做的這根穗子,也親眼看見李馨將穗子給了李公子。李公子十分的喜歡,將它係在琴上一個玉墜子上麵。”
鬱嬌微笑,“可現在這根穗子卻在林芷蘭的袖子裏,難道不能證明,林芷蘭喜歡李炎嗎?否則,好端端地收藏一個男子的物品,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值錢物件。”
林芷蘭慌了神,“不不不,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收藏,我我我……我不知道。”
說著,她也不管景蓁了,推開身邊一人,轉身就跑。
倒底是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出事就慌了神,心計哪裏比得了鬱嬌身體裏的林婉音?
鬱嬌眸光忽沉,想跑?惹了事就想跑?
門都沒有!
她早就想收拾林家二房的人了!今天老天給她機會,她可不會錯過。
鬱嬌忽然伸腳一攔,林芷蘭慌亂中沒有看清腳下,被她的腳絆倒了,摔了個狗啃泥。
林芷蘭疼得“啊——”的一聲大叫,慌忙吐掉嘴裏的泥,再抬頭,卻看到一雙白底墨麵的男子長靴,停在她麵前。
水青色長衫的衣角,被風吹得微微拂動。
林芷蘭抬頭,順著衣衫下擺往上瞧,一直看到男子的臉,她頓時嚇得臉色大變。
景昀?
林芷蘭難過得都要哭了,她怎麼就狼狽地摔倒在景昀的麵前?
完了完了,景昀一定嫌棄她了,該死的,剛才是怎麼回事呀?
林芷蘭又羞又惱,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給埋了。
景昀淡淡看了她一眼,沒理她,而是一言不發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他來到景蓁的跟前,沉聲說道,“蓁妹妹,二叔公和二叔叮囑你好幾回了,叫你在外麵少惹事,凡事要沉得住氣,別因三兩句口角就跟人吵架,這可不像一個淑女的形為。”
唉,蓁妹妹跟著婉音表妹多年,為什麼學不會婉音表妹的一絲內斂呢?總是這麼一副咋乎乎的性子。
跟個男孩子似的。
景蓁見堂哥來了,有人撐腰了,馬上不服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