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裴元誌,不會再是別人!

在順天府衙門時,裴元誌惱羞成怒地打死田永貴,她就從裴元誌的眼神中看出來了,裴元誌見到田永貴是震驚的神情,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若不是他安排的刺客,他的目光中,怎麼會有那種神色呢?

裴元誌,默認家人殺了前世的她,又傷了她這一世的侍女,這筆血海深仇,她要裴元誌加倍來還!

柳葉是肩頭受了傷,所以,是側著身子睡著。

可即便是睡著了,柳葉的眉頭,仍是皺成一團,可見,傷口很疼,睡不踏實。柳葉自從跟著她,就一直吃著苦,這好日子才幾天?居然傷成了這樣。

鬱嬌心頭悶悶地,柳葉的傷,有她的一大半責任。

她一定要替柳葉討要回來!

柳葉從疼痛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人握著。

她努力睜開眼來,身旁坐著的,不是桃枝,而是鬱嬌。

“小姐?”柳葉慌忙抽回手,“小姐怎麼來奴婢的屋子了?這可使不得。”雖說她這屋子比鬱嬌之前住的兩處地方,要好上許多,但鬱嬌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了。再說了,她現在住得再好,也隻是奴婢身份,鬱嬌怎麼進了她的屋子?

“柳葉呀。”鬱嬌歎道,“你是個大膽的姑娘,我再不會說你膽小了。”

柳葉笑了起來,原來鬱嬌特意來,是來告訴她,她不膽小?

鬱嬌也太將她的話,當回事了。

“小姐,奴婢雖然膽小,但是,有人欺負小姐,奴婢一定會挺身而出的。”

“我知道。”鬱嬌點點頭,柳葉也的確這麼做了,“你好好養傷,我的身邊還有桃枝和霜月呢。”

鬱嬌給柳葉檢查了傷口,那一劍將柳葉的肩頭刺了個對穿。的確,沒有十天半月,柳葉下不了床。

她眸底漸漸浮起寒意,裴元誌,欺人太甚!

他的一個道歉,哪裏能撫平她心中的怒火,她要進裴府去!

她要讓裴府雞犬不寧!

這輩子,她會跟裴元誌不死不休!

……

裴元誌離開林家長房時,已經快二更天了。

齊國多年沒有戰事,京城人民安居樂業,因此,京城街道並沒有宵禁。

不少青樓,酒肆,茶館,曲藝坊,都是整夜營業。

但通往裴府的這條長街,大半是官員之家,沒有商鋪。因此,街上極少看到行人,除了偶爾有倒夜香的牛車經過,再便是敲更鼓的更夫,肩掛擋風雨的馬燈,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長街寂靜,冷義趕著馬車,在寬闊的長街一路疾馳。

忽然,有一個黑衣蒙麵人,騎馬提槍,朝馬車狂奔而來。

眼看馬車和馬匹就要互相撞上,冷義將馬韁繩用力一拉,將馬車駛離到街道一側,以便躲開那個策馬之人。

但對方的馬兒,也偏了位置,朝馬車直直撞來。

冷義眉尖一挑,這人是故意的?

刺客?

“世子,有刺客!”冷義沉聲說道,同時,已從趕車的坐置下,抽出了長劍,準備迎敵人。

“刺客?”馬車裏,裴元誌俊眉微揚,“他是不自量力,找死!”

話落,他的袖子一抖,從腰間抽出了軟劍,身子一躍,跳出了馬車,立於車頂,眸光清冷望向策馬奔來的黑衣蒙麵人。

黑衣蒙麵人忽然鬆手,甩開了手裏的馬韁繩,緊接著,他身子輕輕一躍,雙腳立於馬背上,然後,他腳尖一點,提槍朝馬車頂的裴元誌躍來。

槍尖直指裴元誌的心口處。

“本世子不殺無名小輩,你是什麼人,還不快報上名來?”裴元誌提劍迎上,揮開了黑衣人刺來的槍。

兩人就在車頂上,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