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誌點了點頭,“昨天兒子進宮麵見皇上,皇上還提起了景老翰林。”
永安侯抬頭看向裴元誌,眸光微凝,“皇上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打算重新啟用他?”
兒子裴元誌,不僅是五城門的防衛總使,還是皇上的暗衛龍羽衛的頭領。
公開身份是五品,實際上,是三品官職,皇上發給兒子的俸祿,有一份明的,還有一份暗的。
兒子深得皇上的信任,常常被召到宮中密談,能得到不少其他人難以得到的消息。
裴元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沒說,隻誇讚了一番,說他學問好,又勤政,且為官清廉。值得朝中的年輕官員們學習。還說,若兒子有空,也可以向景翰林探討探討學問。”
永安侯說道,“雖然皇上沒提讓他官複原職的話,但是,以老夫跟皇上打交道多年的經驗來看,皇上並沒有放棄他。皇上是在找合適的機會呢,他總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景翰林為官多年,在朝中很有威望,因為保太子,說了幾句直言,惹得皇上發了火。
皇上一氣之下,讓景翰林提前告老還鄉了。如果將景翰林拉攏過來,等於保太子那一黨,又少了一人,而他們保安王這一方,又多了一個助手。
永安侯心中,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景家二房的態度怎樣?你還沒有說呢。”永安侯想到正事,又問著兒子。
“當然是,對我愛理不理,十分的排斥了。”裴元誌冷笑。
“哼,他們一個生意之家,被我永安侯府看上,居然還敢嫌棄?他們就不怕,老夫隻消動動手指,就能隨時讓他們傾家蕩產?”永安侯冷冷一笑。
裴元誌一笑,“景家二房雖然是生意之家,但是跟景翰林一家走得極近,多多少少受了景老爺子清高思想的影響,不過呢,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
“想當年,兒子求娶林婉音的時候,景老爺子,不是也反對著嗎?不僅他反對,整個景家都反對,可後來,他們不是一樣的同意了?隻要讓景家小姐對兒子動了心思,萬事不難。”
裴元誌的唇角,勾著一抹信心滿滿的冷笑。
永安侯聽兒子一說,也想起當年裴家求娶林婉音的事,那個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反對著,連皇後都反對了。
可後來呢,還真如兒子說的,還不是將林婉音給娶回來了?
永安侯望著一表人才的兒子,笑道,“對,你說得對,為父自然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
裴元誌又道,“父親,不到萬不得已,且先放著二房的人,不就是打動一個女人的心麼?父親不必勞師動眾,要是引得景家人懷疑了,咱們反而吃虧。”
永安侯拍拍腦門,哈哈哈一笑,“對對,對,還是你說的對,何必出實力呢?”
……
鬱嬌離開景府,坐著馬車,急急匆匆趕到了譽親王府。
府門前守衛的四個護衛,祁一祁二祁三祁四,看到鬱嬌的馬車,馬上站得畢恭畢敬,露出了最得體最迷人的微笑。
因為,鬱嬌在不久前來過一次譽親王府,而且,那個趕車的小廝太好認了,個子小,眼睛小,鼻子小,像沒有發開的包子一樣。
護衛們看到趕車的小廝小全子,不用看馬車的名牌,就知道是鬱嬌的馬車到了。
有什麼比,一座和尚廟似的王府,忽然有女子造訪,而更叫人高興的呢?
楚譽八歲那年得了怪病,一碰女人就渾身抽搐,因此,長到弱冠之年了,還沒有女人。
他自己不能碰女人,就十分嫉妒府裏有人成雙成對,於是,大家跟著他一起打光棍。
不僅譽親王府的仆人護衛沒有女人,跟楚譽走得近的三個好友,也沒有女人。
因為楚譽嫉妒呀。
不過呢,老天垂憐,送來一個不會讓楚譽發病的鬱四小姐,這真是他們這些單身漢們的菩薩呀。
鬱嬌要是看上他們王爺了,說明,他們這些單身漢們,離有女人也不遠了。
他們紛紛在心中想著,要是鬱嬌嫁給他們王爺了,他們一定會對鬱嬌言聽計從,鬱嬌叫他們揍誰,他們就揍誰,鬱嬌想坐龍椅,他們也會冒死去偷個龍椅來給鬱嬌坐坐。
身為四人之首的祁一,趕緊小跑著來到鬱嬌的馬車前,咧嘴笑得燦爛,恭敬問道,“馬車裏可是鬱四小姐?”
小全子起初看到這個護衛跑來,嚇得身子一僵,但這護衛沒罵他沒嚇他,還笑容燦爛,他一頭霧水地摸摸頭。
因為,他上回來時,這四個護衛跟四個凶神似地盯著他。
差點沒將嚇死。
小全子小聲回道,“正是呢,是我們家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