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樹上的霜月,托著下巴看著馬兒,心中好一陣心疼。
因為這匹北方良駒,少說也值千兩銀子了。
鬱嬌說要毒死,她真心舍不得呀。
不過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馬兒,教訓不了鬱家姐妹。
這麼一想,霜月隻好聽從鬱嬌的吩咐了。
她閉了閉眼,將手裏的一個小瓶子的蓋子打開,倒了些藥粉在草料裏。
樹下,小全子正捧著草料喂馬兒,完全不知道,草料裏,已經混進了巴豆,和另一種毒藥。
霜月辦好差事後,身影如閃電一般快地離開了,不會武的小全子,根本沒有發現她來過。
……
霜月辦好差事後,悄悄回到亭子附近。
這時,灰寶從暗處跳出來,停在她的麵前。
霜月笑了笑,彎腰將它抱在懷裏,走進了亭子裏,裝著找到灰寶的樣子,將灰寶遞給鬱嬌。
“小姐,找到這隻調皮的小東西了。”
鬱嬌伸手將灰寶接了過來,望著她,眯了下眼。
霜月眨眨眼,然後,得意地彎了下唇角。
鬱嬌明白,霜月辦好差事了。
“嗯,這隻小東西呀,我得好好地罰罰它,看它還敢調皮不。”鬱嬌豎著眉毛,眯著眼佯裝怒道。
鬱惜月回頭,斜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又將頭扭過去了,暗嗤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在玩?真是無知!”
鬱家女眷的一出戲還沒有聽完,就聽得亭子外頭,有大宮女走來說道,“側妃娘娘請老夫人和諸位小姐們,到戲台前去。”
戲台的正前方,坐著皇上和貴妃,昭陽公主,以及一眾皇子們。
其他的臣子們,和臣子們的家眷們,隻能坐在較遠的地方,聽到戲台的聲音,或是看到一點戲台上的身影。要想看得更真切,聽得更清晰,就得坐在戲台的正前方,皇上坐的位置。
等於說,那是最尊貴的位置。
鬱欣月請她們前去,想必是要她們見皇上,和貴妃娘娘了。
鬱老夫人心中大喜,忙招呼幾個孫女們離座,“惜月,明月,鬱嬌,憐月,快快收拾起來。”
於是,隻見鬱惜月她們幾個,慌忙離坐,一個個整理衣裙的整理衣裙,整理發髻的,整理發髻。
有的侍女從隨身的背袋裏,摸出小鏡子來,供她們照儀容,抹胭脂。
霜月見那三個都在忙活,唯有鬱嬌,隻彈了彈袖子上的皺褶後,就站著不動了,忍不住小聲問她,“小姐,你不整理儀容?”
“又不是去選妃,整理好看做什麼?”
霜月:“……”她笑了笑,“是呀,小姐做得對。”
萬一,鬱嬌整理得太漂亮了,入了其他皇子的眼,他們家王爺,不是白歡喜一場了?
何況,四個鬱家小姐中,鬱嬌本身就是最漂亮的一個。
鬱惜月見鬱嬌站著不動,也懶得提醒了,反正啊,到了皇上跟前,鬱嬌是會被罰的。
壽辰禮壞了,這可是大不吉。
三皇子,陳貴妃,皇上,都不會放過她!
而那個時候,父親和祖母,會視鬱嬌為眼中釘,隻會快速撇清關係,不會幫鬱嬌說話的。
見大家都收拾好,鬱老夫人又朝孫女們吩咐道,“到了地兒,不得胡亂喧嘩。一切,按著昨天教養嬤嬤的提醒行事。”
“是。”四人一齊應了一聲。
鬱老夫人,又往幾個孫女兒的身上一一看去,發現,她的孫女兒們,個個如初開的花兒一般嬌豔。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大家走出亭子。
“有勞姑姑帶路了。”鬱老夫人朝那大宮女微微點頭,笑道。
“老夫人客氣了。”宮女微笑道。
一行人,跟著大宮女,往戲台前方走來。
鬱惜月三姐妹,個個都難掩心中的興奮,唯有鬱嬌的神色,極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