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將爆竹,擺在裴元誌客房前方的樓下,點燃了。
很快,劈裏啪啦的爆竹聲響起來。
裴元誌正在心情煩躁時,聽到這般帶著喜慶的爆竹聲,心中怒火頓時騰起。
他心情不好,居然有人跟他對著幹,放爆竹?
裴元誌忍著身子的疼痛,惱恨地挪到窗邊去看。
發現是鬱嬌身旁的一個大丫頭在燃爆竹,他更加怒了。
鬱嬌?
他中了毒,成了廢人,她就這麼歡喜?
噗——
氣得裴元誌一口血噴了出來。
……
冷義從外麵回來,正好看到霜月在燃放爆竹。
這個地方的上麵,是裴元誌的屋子。
他抬頭看去,裴元誌正靠在二樓屋子的窗子邊,往下方看著,那臉色慘白一片,而且,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惱恨樣子。
顯然,行動不便,又不能言語的裴元誌,氣得七竅生煙了。
冷義大步朝霜月走去,抬腳就來踩霜月的爆竹,怒道,“誰準許你在這兒放爆竹的?還不快滾?滾慢了,小心你的狗命!”
霜月怎會同意他踩?她放得正高興呢!
過年都沒有這麼高興過。
哦,要是楚譽娶了鬱嬌,譽親王府的一眾“和尚”從此還俗,她會更高興。
霜月拔下腰間的軟劍,同冷義廝打起來,“臭小子,大爺我愛在哪兒放爆竹,就在哪兒放爆竹,關你屁事?我家有了喜事,為什麼不能放?再敢攔著,本大爺馬上去你屋裏放去!”
她手裏的劍,快如閃電,削得冷義不敢大意,隻好拔了劍同她廝殺。
兩人武功不相上下,誰也製服不了誰。
因此,就在他們打架的這會兒時間裏,萬響的爆炸燃完了。
氣得冷義一臉的鐵青,“死丫頭,走著瞧!”
“瞧就瞧,還怕你不成?哪條律法規定,不準在屋子外頭放爆竹的?這塊地兒,你家買了?哼哼!”霜月往外跳開來幾步,嘿嘿一笑,“放完了,大爺我不陪你玩了,走咯!”
她塞回軟劍,彈彈袖子,心情大好地揚長而去。
冷義氣得臉色鐵青,卻拿她無法,隻好來客棧的二樓見裴元誌。
裴元誌關了窗子,閉了下眼,緩緩走到椅上坐下了。
因為憤怒,那袖中的手指,狠狠地捏成了拳頭。
這時,門開了。
冷義大步走了進來。
“世子,屬下無用,沒有攔下那掛爆竹。”冷義自責地朝裴元誌抱拳說道。
裴元誌笑了笑,輕輕擺手。
霜月敢放爆竹,一定是鬱嬌授意的,鬱嬌,就這麼盼著他倒黴?
如今,他幾乎成了一個廢人,除了笑一笑,還能怎麼樣?
冷義這才直起身來,“世子放心,屬下不會放過那個叫霜月的丫頭的,她敢羞辱世子,這筆仇,屬下記下了。”
裴元誌斂了笑容,說了一個字,“人?”
眼下,鬱嬌不是最讓他惱怒的人,而是鬱人誌!
一個隻是嘲諷,隻讓他心情不好而已,另一個呢,卻是落井下石,想害他性命。
他怎能饒了?
冷義明白裴元誌說的是誰,便回道,“正在準備當中,過不了多久,就會事發。”
裴元誌的唇角,揚了抹冷笑,點了點頭,“好。”
他忽然站起身來,抬步往屋外走去。
冷義詫異看著他,“世子,你要去哪兒?”
裴元誌也不說話,緩緩抬步邁過門檻。
他的目光看向鬱嬌客房的方向。
他要看看,鬱嬌,究竟在怎樣地嘲笑他!
他在她麵前,懺悔過,她為何還不原諒他?林伯勇於她,隻是一個收養的恩情,他真心相待,她居然一直冷情冷血?
該死的。
冷義不知他要去哪兒,隻好跟在一側,扶著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