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回頭瞥了一眼桃枝,冷冷一笑,“那鬱人誌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小姐回去?嗬嗬——”

“我是說老爺,不是說鬱人誌。”桃枝橫了她一眼,“老爺必竟是一家之長,他要是說罰小姐,小姐還能怎樣?反抗的話,就會被世人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小姐將來做人都沒法做了。”

“他敢這麼對小姐,老子宰了他!”霜月咬牙切齒一臉的霸氣。

得知鬱嬌不是鬱文才的女兒,霜月聽到鬱文才的名字,就想暴打一頓。

那老匹夫就個道貌岸然的東西,不,根本不是個東西!

桃枝冷嗤,“你就知道打打殺殺,很多事情,不是光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特別是世人的嘴巴,你能將所有人都殺啦?”

霜月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兵來將擋!我敢不回去,就自有不回去的膽量和借口。”鬱嬌望著鏡中,長得沒有半絲兒像鬱文才的臉,冷冷一笑,“我好不容易出了城,哪能空手而回?”

那個豐台縣,她一定要去探個究竟!

霜月說道,“反正啊,小姐去哪裏,奴婢就去哪裏,膽小的就不要去了。”然後,她鄙夷地看一眼桃枝。

桃枝朝霜月翻了個白眼,“誰膽小?我不過是替小姐擔心罷了。”

“那是借口!”霜月冷笑。

“不是!”桃枝怒道。

玉嬌看著兩個爭吵不停的丫頭,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自從二人得知,她可能是正德帝的女兒後,怕她傷心,一直想著各種法子分散她的注意,逗她開心。

可這開心隻是一時的。

鬱嬌望著窗外,東邊天染了一抹紅霞。

太陽快出來了,又是一天了,楚譽在忙什麼呢?

梳洗畢,桃枝去一樓端三人的早點。

回來時,她在樓道上遇上了一人。

這人白衣翩然,美如謫仙,手裏拎著一個食盒,步伐輕緩而行。

“原來是鬱四小姐的侍女,桃枝姑娘。”他閃身站在一旁,淺笑頷首。

桃枝臉一窘,這人……不是在豐台縣見過的那個白衣公子嗎?

鬱嬌被鬱人傑騙到鎮上,鬱嬌找譽親王相助,譽親王不理會,這位白衣公子同鬱嬌說話了,替鬱嬌解了圍。

鬱嬌說他在聚賢書院任職,姓左。

桃枝對他的印象很好。

“是……左公子呀?奴婢見過左公子。”桃枝慌忙行禮,一個富家公子朝她打招呼,桃枝受寵若驚了。

左青玄微微含笑,看了眼桃枝手裏的食盒,笑道,“這是鬱四小姐的早點?”

桃枝點頭,“是呢,我們小姐不愛去人多的地方吃飯。”

“哦……”左青玄點頭,“在下也是……,不知她住哪個房間?能否帶在下去見她?在下一人出門,倍感無聊,想找個人一起吃飯。”

桃枝心中猶豫了一下,但見他眼神十分的誠肯,想著,他還替小姐解了圍呢,不好太拒絕他,便點了點頭,“就在前麵,但不知她同不同意你進她的屋子。”

左青玄微笑,“進不去倒也沒關係,在這裏遇上了熟人,同熟人說幾句話,也是件快樂的事。”

桃枝見他態度和藹,為人謙恭,不禁感慨起來,這人長得好看,看著也是個富家子,比什麼裴元誌強多了。

“那好,左公子請跟奴婢往這邊走。”桃枝點了點頭,引著左青玄往鬱嬌的房間走來。

前方,裴元誌剛推開門,便見左青玄和鬱嬌的侍女,站在鬱嬌的屋子外,敲著門。

桃枝道,“小姐,是奴婢,哦,還有左公子要求見小姐。”

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門開了,桃枝和左青玄走了進去。

裴元誌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鬱嬌,居然見左青玄,也不見他?

她跟左青玄很熟嗎?

他怒得又走回了屋子裏。

這時,裴元誌的護衛暗雕,端著他的早點進了屋子,見他在屋中走來走去的,一臉的怒氣,便說道,“世子,你身子不好就不要隨意走動,歇著吧。”

裴元誌的嗓子依舊說不了話,他怒氣衝衝地撩起衣擺,坐下了。

暗雕將他的早點擺在桌上,他看也不看,用著唇型問暗雕,“冷義那裏有消息來嗎?”

鬱人誌死,背了黑鍋的冷義,不得不藏身起來,裴元誌便派他先行一步,去了豐台縣。

暗雕道,“還沒有。”

“他怎麼這麼慢?”裴元誌怒道,加上心情不好,臉上神色一片肅殺。

暗雕心頭下意識一縮,道,“豐台縣縣令是隻狐狸,世子都奈何不了他,冷義當然拿他沒轍了。”頓了頓,又道,“這樣說來,世子該放心才是。說明那豐台縣令老老實實地,沒有壞事。”

“林世安的消息呢?”裴元誌想了想又問。

“沒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