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想背你一輩子(1 / 3)

幾個護衛,被左青玄打得東倒西歪的。

聽得裴元誌下了命令,大家都趕緊著收拾起來,繼續往前趕路。

暗雕扶著裴元誌坐進了馬車裏,趕車一職,現在由另一個護衛擔任。

因為,裴元誌體內的毒素未散,加上被左青玄的樹枝勁力掃了兩下,整個人坐都坐不好了,又被鬱嬌的言語激怒了一番,鬱結在心,在上馬車時,還吐了一口血。

臉色蒼白如紙,跟病入膏肓一樣。

暗雕看著他直皺眉頭,陪坐在裴元誌一側。

“世子,您身體不好……,要不,不要去了吧?”暗雕想了想,說道,“那裏有冷義盯著呢,有他在,林世安那老小子還敢胡來不成,他不想活了,不想他女兒嫁入侯府了?”

雖說,他隻是裴元誌的手下。

但這主子長命百歲,他們才有口飯吃,才有銀子拿。

他擔心裴元誌在半道倒下了,侯爺會要了他的小命。

裴元誌想著決絕離去的鬱嬌,心中一直堵著一口氣久久散不去。

他是身份尊貴的永安侯世子,連公主皇子們見了他,也要客氣幾分,他更是皇上跟前的心腹紅人。

這世間的女人,他說要,誰敢不從?

也隻有這個鬱嬌,敢這麼小瞧他!當著一群手下和幾個仆人的麵,敢這麼給他臉色?

裴元誌眸光中的寒氣漸濃,咬牙切齒冷冷一笑,“去!”沙啞的嗓音吐了一個字,然後,又用唇型說道,“我身體無妨。那個救走鬱嬌的黑衣人,一定是楚譽!有他在,冷義和林世安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的事,若是被他查出來,昭陽公主和安王那裏不好交待,大家都會有事!”

暗雕吸了口涼氣,“世子,黑衣人是譽親王?他真敢膽大得不去崇州了?”

“他不去崇州,去了豐台縣,不是更好嗎?”裴元誌冷笑,薄唇輕揚,浮著殺意,“本世子這一回,正好利用利用他!”

這世上,有他就沒有楚譽!

楚譽的心中,一直記著林婉音,居然敢偷偷喜歡林婉音!該死的!

他每回想想這件事,如鯁在喉!

林婉音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其他人,誰敢想,都得死!

暗雕見他十分的執著,神情更是異常的冷峻,吩咐的事情雖然沒有說出聲來,但迎上他冷洌的目光,仍使人渾身一寒。

暗雕不敢反對了,隻得說道,“世子,往前而行,有十多裏路都是崎嶇的山路,馬車會顛簸不止,您忍著點。”

“我身體無妨。”他道。

楚譽不死,他怎能死?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而行,裴元誌斂眸沉思。

那天,那個將他從小宅中救出的神秘灰袍人,是誰?

又為什麼要救他?

……

霜月知道,有楚譽在,她和桃枝還有小全子跟著鬱嬌一路前行,隻會是一群礙眼的人,楚譽即便是不罵他們,心中也會恨得磨刀子。

於是呢,她便命小全子將馬車慢悠悠地趕著。

慢得跟步行差不多了。

桃枝跟霜月相處了幾日,對霜月的本事,無比的佩服著,霜月怎麼安排,她隻管聽著就好了。

因此,霜月讓小全子將馬車趕慢,她一點兒意見都沒有,躺在馬車裏,睡覺。

灰寶被鬱嬌落下了,由桃枝帶著,也窩在車裏睡覺。

可小全子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呀,他不知道救走鬱嬌的是楚譽,更不清楚楚譽和鬱嬌的關係。

他直著嗓子嚷著,“霜月,你個冷情冷血的死丫頭,你就不關心關心小姐嗎?她現在生死未卜呢!”

霜月騎馬跟在馬車的一側,朝小全子狠狠地瞪去一眼。

“烏鴉嘴,童言無忌,呀,呸呸呸呸,小姐好著呢!”

小全子怒道,“她被一個陌生人劫持走了,而且還是個男的,這哪算好?她要是有什麼閃失,看老夫人怎麼饒得了你!”

霜月直翻白眼,“那是自己人,因為不好拋投露麵,才蒙了麵。”

“自己人?是誰呀?”小全子好奇問道。

霜月揚唇說道,“總之,是個很厲害的人,是小姐認識的人,他會送小姐平安去豐台縣的,我們隻管慢慢走好了。”

“可是,小姐身邊總得有侍女服侍吧,你和桃枝都不在她的身邊,誰照顧她?”

霜月眯著眼,怒道,“真是個傻小子,他有的是錢,將整個豐台縣都買得下來,還愁找不到人服侍小姐?”

小全子更好奇了,“霜月,那人是誰呀?”

“過些日子,你自然會知道了。”霜月眯著眼,頓了頓,她又一臉殺氣瞪向小全子,“小全子,本姑娘有必要警告你一番,關於小姐的事,旁人問你的話,最好是一問三不知,不準多嘴,聽到沒有?”

小全子隻有十六歲的年紀,霜月年長他四五歲,被霜月殺氣騰騰的雙眼一瞪,嚇得身子一抖。

“我什麼時候對外人說過小姐的不是了?你個死丫頭瞎操心。”

“那就好,不然的話。哼哼哼——”霜月按了按腰間皮套裏的軟件,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來,“本姑娘會割了你的舌頭。”

“是……,霜月奶奶。”小全子撇了下唇,嘀咕著,“也不知霜月是哪家的姑娘,怎麼這麼凶?還嫁得出去嗎?”

霜月耳尖,咬牙怒道,“你說什麼?”

“沒……”

“哼!”

……

霜月一行人走得慢,楚譽帶著鬱嬌,快馬加鞭走出十裏路後,也慢了下來。

騎馬踏花,慢得跟遊玩一樣。

鬱嬌心中裝著豐台縣的事,不停地催促著他,“你就不能快點?”

這行路的方式,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從剛才她和楚譽停下來說話的地方,走到太陽正當空了,也才走了小半個山頭。

按著這樣的速度走下去,剩下的六十來裏路,他們要走三天才能走完。

可馬鞭子在楚譽的手裏,她想快,也沒法快,隻好催楚譽。

楚譽難得跟她單獨在一起,再加上豐台縣的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隻等裴元誌自投羅網,所以,他並不急於趕去。

再說了,豐台縣真有急事發生,剩下的六十來裏跑,他隻需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可趕到。

便說道,“嬌嬌真是個冷情的人,一點也不知心疼人。”

鬱嬌和他共騎一匹馬,楚譽在後,她在前。聽得他的聲音在抱怨,鬱嬌便扭頭看他。

“我怎麼不心疼人了?”

楚譽蹙著眉尖看著她,一臉的不滿,“嬌嬌,我趕往京城查清事情的真相後,一刻也沒有休息,心中記掛著你,又連夜往長風亭趕來。剛到長風亭,又聽說你已經提前離開了,接著,滴水未沾的來尋你,你可問過我,吃沒吃過飯?”

鬱嬌一怔。

她真忘記了。

她細細打量著楚譽的臉色,隻見楚譽的眼中,布著些許血絲,眼眶泛青,帶著倦意。

即便他會武,這般不睡覺,不吃不喝地來回奔波,時間久了,也會吃不消的。

鬱嬌心中一陣內疚。

“對不起。”她歎了歎,“我擔心豐台縣的事,急於想趕過去,沒注意到你沒有休息。”

鬱嬌的眉眼間,浮著擔心。

楚譽看在眼裏,心頭莫名一軟。

之前,她一直忽視著他,她的眼中隻有那個裴元誌。現在,她心裏有他,就夠了。

“豐台縣那裏有黑水在,況且,那個豐台縣令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林世安和裴元誌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你就不必擔心了。”楚譽唇角微揚,說道,“到中午了,我們先找地方休息吃飯吧。”

鬱嬌點了點頭,“好。”

她抬頭往前方看去,這裏是一處荒蕪人煙的山林之地。

他們一直在半山腰的路上走著。

隔著一條深深的大旱溝,依稀可見對岸的山腳下,有些房舍散在林間。

但沒有橋沒有路,他們根本過不去。

“對麵倒是有些人家,可惜我們沒法過去。”鬱嬌望著對岸,皺眉說道,“要不?我們打幾隻野味來吃,先應付應付午飯?我還好,你不能總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