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生看到被打得一身狼狽的楚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是楚譽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狼狽吧?

他心中在幸災樂禍,該,要娶媳婦了得意得天天飄著,天天炫耀著,看,挨打了不是?

娶媳婦了不起嗎?看你還得不得意?哼!

好希望鬱嬌的家人,輪番來打一頓楚譽呀。

鬱嬌多認幾個義父義母,小舅子師哥什麼的來一打也行啊!輪著抽楚譽,哈哈哈哈,會不會很熱鬧?

蘆生調皮,心中暗搓搓地冒壞水。

連蹲在暗處的灰寶,平時受了楚譽的氣,這會兒也雙爪子捂嘴,吱吱哼哼的樂著。

當然呢,楚譽並不知道這些人在心中幸災樂禍著。

也全怪他自己啊,以為永遠娶不上媳婦,一直頹敗自卑著,忽然得了個媳婦,他確實高興過頭了。

所以,當林伯勇看到他一直上揚著的得意嘴角時,恨不得拿鞋子底將那嘴角抽平。

但礙於女兒的想法和麵子,林伯勇隻象征性地抽了楚譽一頓桂樹葉子。

而且他體內毒素並未根除,比普通人都不如。

抽一頓楚譽,已叫他累得慌,因此,林伯勇手上的力道並不重。

那樹葉子抽過去,聽著嘩嘩響,其實,楚譽並不疼。

蘆生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呢,他就是我的師兄啊,我是他的小師弟!我是他師傅抱養的孩子,我跟將軍見麵的頭一天晚上,他帶著我進公主府裏算計昭陽公主。”

“……”

“我呢,意外發現了公主府裏有一處塔樓,裏麵,關著一個人。”

“……”

“但是我的本事不及我師兄,爬不上塔樓,於是,就將塔樓裏關著將軍的事情,跟我師兄說了。”

“……”

“他的本事比我強,爬上了塔樓,是他救的你啊,你怎麼還起打他來了?”

“……”

“另外呢,他還安排我進昭陽府,裝成侍女悄悄地保護著將軍。還有啊,那害人的陰狠的昭陽公主,已經被我師兄使了個計,處死了啊。”

“……”

“而且他現在,為了給將軍複仇,給林家長房報仇,已經公然跟安王跟裴家對抗上了。”

雖然蘆生喜歡算計楚譽,但是呢,那也隻是開玩笑的算計,並不是真心的為仇,眼看師兄被打,他還是很心疼的,馬上說出了其中的原因。

林伯勇看了眼,被他用樹枝抽得狼狽不堪的楚譽,詫異地眯起眼,“譽親王進過了塔樓?老夫怎麼不知道?”

更驚詫的是,楚譽為何要救他?

還冒著被昭陽發現,被安王報複的風險,為女兒林婉音洗冤?

這幾天,京城裏發生的大事,蘆生也跟他說了一些,他萬萬沒想到,安王的出逃,和裴家的倒台,是楚譽的手筆。

而且,是因為他,楚譽才出的手。

是,真的喜歡女兒?才這麼做的?

林伯勇在沉思,同時,心中也在震撼著。

“義父,您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鬱嬌瞪了眼林伯勇,說道,“一會兒出了府,我慢慢跟您說。現在,你別為難他了。”

因為有蘆生這個外人在場,鬱嬌不好再以“父親”或是“爹爹”的稱呼,喊著林伯勇。

林伯勇明白她的處境,隻要女兒還活著,他也不太計較稱呼。

蘆生也說道,“林將軍,當時,我師兄他並沒有以譽親王的身份出現啊,因為怕昭陽府裏的人認出他來,他一直是化妝出入的,你忘記了?”

“……”

“那個高個子的青衣人?他自稱姓言,說自己是景老夫人娘家雲家的護衛,就是師兄楚譽呀。”

“……”

“哦,對了,還有呢,那個卑鄙無恥的裴元誌,還曾威脅景老爺呢,要景家二房將景姑娘嫁給他,我師兄用言護衛的身份,進了景家暗中幫忙,將那裴元誌直接趕走了,一直逼到豐台縣,後來,又在豐台縣徹底除了那個偽君子。”

鬱嬌去扶楚譽,沒好氣地對林伯勇說道,“義父,看,冤枉人家了吧?十件好事跟一件壞事相比,那件壞事,就不能就此抵過?”

“……”

“再說了,那件事也算不得什麼呀?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也沒有嚷出來啊。”

楚譽長這麼大,除了跪他父母和天地,他這是向第三個人跪,鬱嬌了解他的過往,見他一直給林伯勇跪著,心中震撼不已。

所以,慌忙拉他起身。

但楚譽卻揮開鬱嬌的手,“嶽父大人還沒有原諒我,我怎敢起來?讓我跪著,賠罪吧。”

楚譽說著,還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