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錦州城夜色如寂,一片安靜祥和。
城外的一條林間小路上,嘚,嘚,嘚,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隻見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騎著馬,懷裏圈著一位身穿粉色外套的女子,女子懷裏抱著一個粉雕玉砌的嬰兒。
“娘子,他們快要追上來了,我去引開他們,你騎著馬帶著嬌嬌兒一直往前走,千萬別回頭。”黑袍男子一臉鄭重地對女子說道。
然後伸手摸了摸女子的臉,垂下頭吻了小嬰兒的額頭。
把馬兒的韁繩塞到了女子的手裏,跳下了馬,向一旁的樹林裏跑去。
馬兒向前疾馳著,粉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很快沒進樹林裏的丈夫,在馬上趔趄了一下。
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小嬰兒,狠狠心,強迫自己不回頭,抓緊了韁繩,操控著馬兒拚命向前跑去。
嘚,嘚,嘚,幾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漢子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大刀騎著馬,飛奔在林間小路上。
“追,就在那裏,快追,殺了他們,這曲家的富貴可就是咱的了”
領頭的黑衣人說道,絲毫不掩飾眼睛裏貪婪的光芒。
呼哧,呼哧,呼哧,黑衣男子在林間奔跑著,荊棘劃破了他的衣服,在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往前跑,她們就可以得救了。
嘚,嘚,嘚,男子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終於…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嘿嘿,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祭日了。”一個黑衣男子說道。
“哎,少東家,不對啊,那娘們兒和那孩子呢。”另一個黑衣男子說道。
順帶將手裏那明晃晃的大刀架在黑袍男子的脖子上,“說,她們去哪兒了,不說的話我立馬殺了你。”
黑袍男子眼睛直直地盯著那被稱為少東家的男子。
片刻,緩緩閉上了眼睛。
“哎~還是個硬骨頭啊,拿命來”說著,那黑衣男子就要揮動手裏的刀了。
那被稱為少東家的男子,抬了抬手“慢著,留著他,讓他們一家團聚吧,也算是全了我與他相識一場的情義。”
被稱為少東家的男子調轉馬頭,向樹林外跑去。
一行人押著黑袍男子跟著他來到了樹林外的小路上,騎馬繼續向前奔。
不多時,一行人看到前麵一個女子在騎馬奔馳,上前攔住了她。
女子一看這陣勢,心裏明白在劫難逃了,緩緩掃視人群,看到了渾身是血,被拖在領頭男子馬後的丈夫。
抱著孩子跳下馬,“相公,相公”撲在丈夫身上泣不成聲。
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吃力地抬起手撫著女子的麵頰,笑了笑,“娘子,別哭,我沒事。”
轉而盯著領頭男子,聲音冷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我今日葬身於此,我曲家的富貴,也不是任何人都享受的起的。”
領頭男子翻身下馬,走到黑袍男子麵前,猙獰地笑著,“我說曲兄啊,咱們好歹相識一場。
放心吧,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這曲家的潑天富貴最終還是我的了。”
咬牙切齒,“就連柔兒也會是我的。”
說完,手裏的刀刺向了男子。
粉衣女子看著倒在自己懷裏的丈夫,眼神漸漸暗下去,表情也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