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
黑夜。
高高聳立的城牆上,火光掩映,一排排士兵正在巡邏。
一個士兵端著熱水走到城牆上,暗自嘀咕,這邊關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白天還熱乎的,晚上就冷的可怕了。
輕微的響聲穿過來,士兵有些疑惑,哪裏來的聲音?
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向邊野,遠處的火光讓他呆立在原地。
快速反應過來,拉了警報:“敵人入襲!敵人入襲!”
……
朝堂之上。
皇帝怒火衝天:“朕要你們有何用?!”
“匈奴前天晚上攻破了邊關,奪走了邊關一座城,這件大事怎麼現在才彙報?!”
下麵的朝臣唯唯諾諾,縮著頭不敢說話。
這件事和他們文官說有什麼用?最終還不是要武官出征?
左將軍立在朝堂上,從頭到尾上麵一直有一道注視的目光不容忽視。
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熾熱,左將軍低著頭沒有說話。
曾經匈奴入侵,他領兵打仗,最終他得勝歸來之時,皇帝為他舉辦了隆重的嘉獎宴,但是之後的閑談,皇帝的話都在暗示他交上軍權。
他並不愚蠢,知曉如果不上交軍權,怕是被帝王猜忌,受到排擠。
隻是上交軍權後,明裏暗裏仍舊受到朝廷的排擠。
他知道,這是皇帝對自己不滿了。幾年前上交軍權後,他對皇帝還未曾失望,但是這幾年,將軍府一日不如一日,他徹底失望了。
如今他也隻是個掛名將軍而已,若是再度掛帥,軍權再次回到手中,即使僥幸沒有死在戰場上,隻怕得勝歸來後也多災多難。
他不願意再去打仗了,如今皇帝還能逼迫他不成?
皇帝看著下方的左將軍,一直沒有抬頭看向他的暗示,不由得惱怒起來。
“不知眾位愛卿有何推薦之人?”
一些大臣不由得看向了左將軍。
左將軍畢竟曾經是戰場上的老手,即便如今已經賦閑,但仍舊是那個在戰場上勢如破竹的將軍。
幾位大臣即將上前啟奏。
兵部尚書上前一步:“啟稟陛下,臣有一個人選。”
“愛卿說吧。”
“誠王。”
兵部尚書表情沉穩地說道,二皇子姬廖誠在一旁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不知為何?”皇帝心思翻了幾轉。
“臣聽聞誠王在兵法上獨有一番領悟,而且,如今朝堂上無大事,幾位將軍不是年老體衰就是仍舊年幼,將二皇子陛下送去戰場,也是對二皇子殿下的一番曆練。”
皇帝思索了一會兒:“眾位愛卿以為何?”
“臣讚同。”
“臣讚同。”
……
一時之間,竟有絕大多數的人讚同。
二皇子心中變得不安起來。
父皇的身體變好了,他去了邊關,如果贏得勝仗,對於繼位的確是一件好事,但是為何他會如此不安?
“臣無異議。”二皇子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說道。
皇帝笑了笑,眼中帶著一份冷意。
自己這個二兒子,竟然在他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暗中籠絡了如此多的大臣嗎?
“誠王聽令:任命為誠王為征西將軍,討伐匈奴!”
“臣接旨!”二皇子半跪,接下了這道命令。
……
直到出發前夕,他還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很不真實。
二皇子姬廖誠騎在黑色的大馬上,穿著銀色的盔甲,扭頭望向宮門。
宮牆上,一眾送行的眾人的身影已經模糊,二皇子盯著城牆上明黃色的身影。
如今……沒有辦法,隻能盡量早點解決匈奴之事。
宮中,向來是瞬息萬變,他不在一日,隻怕宮中變數越多。
二皇子轉頭,騎著馬,身後跟著士兵的部隊,向遠方奔去。
三皇子看著離去的二皇子,沉默了半響。
盡管最有可能繼位的二皇子離去了,但他對皇位也絕無可能。
這一路上,有無數人想讓他出事,不提邊關的匈奴,隻怕他能活著回來,都是幸運。
想到自己從未正眼看過的五皇子,心中感慨又是惆悵,幸好自己早就加入到了五皇子的陣營中。
所有人對這位的忽視,足已成為他們致命的弱點,給他們狠狠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