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界孽出門去了那條巷子。
遠遠望去，還能看到星華廣場上的熱鬧與繁華。
人聲鼎沸卻仿佛與這條巷子隔了一個世界。
寂寥。
界孽走進巷子，走到前幾天見到老人的位置。
“出來吧。”
界孽輕聲說道：“我找到他了。”
老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界孽麵前，激動卻猶豫著望著界孽。
“在哪兒？”
“我帶你去。”界孽從口袋裏掏出符紙。
“你可以待在這張符裏麵，”界孽看出老人臉上的害怕：“放心吧，不對你造成傷害。”
老人猶豫著點頭，最後身影消失了。
界孽將符放進口袋，從小巷子裏出來，向感應到的方向而去。
繞過小店，界孽屏蔽了攝像頭，翻牆進入了那戶人家。
神識掃過整棟房子，所有人都睡著了。
院子裏用木板子搭著一個棚子，棚子裏躺著一個孩子。
孩子穿著衣服，蜷縮著身體，脖子上被拴著繩子，固定在周圍的木樁上。
界孽挑了挑眉。
從口袋裏掏出符紙。
“出來吧，這是你孫子。”
計時德的靈魂立刻從符紙中出來，閃到躺在地上的孩子麵前。
“鵬鵬……”老人臉上都是淚水。
“他們——”老人滿臉憤怒。
“我不會放過他們！”
“等等……”界孽伸手攔住了即將發狂的老人。
“你覺得弄死他們是最好的複仇方式麼？”
界孽輕輕地笑了一下：“讓他們活著，痛苦地活著才是最好的報複。”
“你即將去輪回，身上沾染了血腥，會影響下一輩子。”
“不用手刃仇人，還能給對方帶來最大的痛苦，這樣的方式不是最好麼？”
老人身影頓住了：“我該怎麼做？”
界孽轉身：“跟我來吧。”
老人跟上界孽。
界孽走到房門前，無視了房門，透過門，直接走入房門中，老人一臉震驚地看著房門，停留了一會兒，跟著穿入房子內。
房間內的三個人都睡熟了。
界孽先進入了那一對夫妻的房子中，走到床前，俯身低頭看著兩個睡著的人。
手中靈力湧動，進入了兩人的身體。
“大人……”老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可否告知小人，大人做了什麼？”
此刻計時德看著對方露出的這幾手，就知道對方不簡單了，麵色隻有恭敬。
他心裏悲喜交加。
現在看來當初他攔住大人竟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麼？
“破壞了他們的身體而已。”界孽直起身體，淡淡地說道：“幾年後他們就會全身癱瘓，但偏偏他們不會被疾病困擾，一直健康的活著，直到百年。”
“謝謝大人！”老人跪了下來，淚流滿麵：“謝大人替我報仇……”
“那個小的就不用管了，”界孽轉身看著地上跪著的靈魂：“父母癱瘓，總該是他要盡孝的時候。”
“是！”
“回去我會把消息發到警局，這孩子天資不錯，我會把他領養回去，做我的徒弟，你可同意？”
“謝大人！”老人感激地磕了幾個頭：“小的無以為報……”
“不用你報答。”界孽皺眉。
界孽想了一會兒：“你先回到符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