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孽承認一個人,或者一個意識,總有缺陷的時候,即是認知不完全。
但是她永遠不會止信於此。
不把無知當愚蠢。
不了解不代表不存在。
沒有什麼,一直被自己掌控,除非他人意識徹底淪陷。
有時自己都未嚐了解自己,何嚐會理解別人?
明景瀛便是如此。
她的目的,是讓明景瀛和明溥墨將爭鬥從地下轉移到明麵上。
隻是製造一個懸念,她便成功了。
……
明溥墨的注意力很快就從明景瀛轉移到滄玄庭身上了。
看著龍衛呈上來的密報,明溥墨緊緊皺著眉頭。
滄玄庭將圈養在京城外的數百私兵轉移了。
這些年,他一直都注意著滄玄庭的動向,因為滄玄庭的大部分兵力距離京城遙遠而且分散,主要待在深山或人煙稀少處,所以也並沒有太多重視。
在他看來,滄玄庭這個人的眼界很低,完全和明景瀛不是一個層次。
滄玄庭近幾年陸陸續續轉走又移來私兵,雖然有變動,但京城附近人數大體未變。
如今,滄玄庭卻是開始動作了。
這是自認為已經準備妥當了麼?
明溥墨將密報引燃,灰燼裝入花瓶中。
“命斐濟最近多注意入京的百姓,是否有異常,若有異動,立即彙報,暫且按兵不動。”
斐濟是他從武將中提拔出來的人才,明溥墨先將他安插在守護京城的防衛司,不久遷為防衛司統領。
想到如今的多事之秋,明溥墨有些頭疼。
倘若明景瀛也趁機渾水摸魚,那才麻煩了。
……
每日的時光很快便過去了,京城中關於滄玄王府的事的議論也幾乎沒有了,京城的百姓被更大的消息吸引了。
滄玄王府謀反。
實際上,許多人並不知道,也從未親眼看過,但這並不阻止他們對夜晚京城亂向的猜想。
而這部分消息,是從貴族府中傳出,十分具有可信度。
哪怕經曆了恐怖可怕的一夜,在死亡畏懼中掙紮,第二天到了陽光下,他們又熱烈地活過來了。
昨夜他們確切聽到了許多馬蹄聲,火把中的火焰燃燒的聲音,男人的厲聲呼喊,求救聲,刀刺入肉體的聲音,甚至有人說聽到了血液噴濺的聲音。
許多人這時候便嘲笑他,但想到那種場景,又害怕又期待。
最大可能證明他們猜想的,便是靠近京城的街道上,有許多正在灑掃的下人用棉布反複擦拭著地麵。
他們猜地麵幾個時辰之前一定都是血。
這便是他們無聊生活中唯一能引起議論興趣的事了。
……
明溥墨高坐於龍椅上,沉默無言。
大殿中一陣低語。
昨夜滄玄庭謀反,證據確鑿,已經下放入大牢之中了,擇日問斬。
如今朝臣議論的是,是否牽連滄玄王府。
謀反株連九族向來是個規定,但是因為滄玄王府的特殊性,反而使朝臣猶豫不定。
這也是明溥墨沉默的原因。
當初滄玄一族能成為異性王,是因為幾十年前第三任皇帝險些被奪位。
是已經被奪位,落魄出逃,得滄玄一族幫助,重新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