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尚望著朱正一小心翼翼拿出來的十兩銀子,真想狠狠的唾他一臉,這幹啥呀?打發叫花子啊?!
這個麵心不一的糟老頭子,真不是一般的壞。
白瞎他念叨了那麼久,訴了那麼多的苦!
“朱大人,銀子就不用了,您看您也一大把年紀了,也該留點銀子養老,我怎麼好奪人所愛呢!”薑尚笑著推辭了朱正一的一番美意,
朱正一麵上有些許的尷尬,手卻非常實誠的立馬將銀子揣進了懷中,連說著:“也是,也是!現如今確實年紀大了。”
薑尚揣了一腳南宮傲,對朱正一說道:“但,有一事,草民的確需要大人作主!這便是搶劫了宮中禦貢麵坊,殺了我家七口下人的盜匪頭子,南宮傲!”
朱正一神色怔了一怔,麵上頓時一片慍怒,沉聲喝道:“這該死的強盜,真是罪該萬死!待本官親自審過,定不饒他!”
“大人,其實你已經沒有必要過審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交代了。”薑尚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眼神。
朱正一被薑尚的那眼神搞的心裏格外煩躁,但他忍住了,裝作全然沒有看見,沉吟說道:“官府辦差,自有他的道理,小尚呐!也不能你說是盜匪,本官就定他是盜匪啊!”
薑尚攤了攤手,說道:“既然大人非要審一審,草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了。草民隻有一個意見,這盜匪頭子,大人自可拿去邀功,但賞銀得歸我。”
朱正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深藏的目光,卻明暗不定。
走到案後坐了下來,朱正一這才笑嗬嗬的說道:“人是小尚你抓住的,如若他確是搶劫蘭家麵坊的盜匪,這賞銀嘛!自然是歸你所有。”
“不!大人你說錯了!”薑尚打斷了朱正一的話,態度十分嚴肅的說道。
朱正一神色有些慍怒,手指叩擊在案上,問道:“哪裏錯了?可是你隨便找了個人來誆騙本官,更想誆騙賞銀?小尚,法理不容情,本官也……”
“不!大人你又說錯了!”薑尚再一次打斷了朱正一的話。
朱正一的麵上已經明顯的有了怒火,兩次被打斷話,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的。
“薑尚,你……”
“不!大人,草民所說的,蘭家麵坊並不僅僅是蘭家麵坊,而是禦貢麵坊!禦貢!”薑尚嘴角帶著笑,咬字格外清晰的強調了一遍。
朱正一眼珠子差點被氣的噴出來,這狗東西……難道不強調一下,他就不知道嗎?
禦貢又如何?陛下知道的隻是麵粉乃是和大人進貢,並不知道你這小小賤民!
但猶如魚鯁在喉的卻恰恰就在此處,皇室的尊嚴必須得到維護,但凡隻是一丁點的關係。
更何況,薑尚這狗東西還和和大人攀上了關係,朱正一即便是想一怒之下塞個帽子在薑尚的腦袋上,然後弄死薑尚,他也不太敢辦。
可以不用顧及麵粉禦貢,但和大人可是他的頂頭上官,這一點朱正一無法不顧及。
“好!禦貢麵坊,禦貢。”朱正一氣咻咻的強調了一遍,返身重重的坐了下來。
然後……接下來該幹嘛?朱正一看著跪在地上的南宮傲,卻是愣住了。
被薑尚這小賤人氣的太狠了,都不知道該幹嘛了!
李翠花邁著婀娜的步伐進來的時候,正值屋內氣氛最為尷尬之際,她的出場就像是一朵招蟲引蚊的狼毒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