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不動聲色的笑了起來,說道:“本王那大侄子,終歸還是有些小瞧他這個叔叔啊!”
“陛下雖然年輕,但恃才傲物,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缺憾了。”郭嘉絲毫不避嫌的說道,在他的眼中陛下就是這麼一個人物,沒什麼不可說的。
薑羽撫掌大笑了起來,半眯的目光盯著郭嘉問道:“郭嘉,那在你看來,本王如何?”
這很像是一道送命題,郭嘉坦然一笑,頷首說道:“王爺懷中有乾坤!”
“哈哈哈!好,懷中有乾坤,本王希望你這個評價。”薑羽無比歡暢的笑了起來。
但他的笑容來的快,去的也快,說收就收。
在笑容突兀的斂下去之後,薑羽沉聲喝道:“時辰差不多了,著令進攻——金洲城!”
“諾!”
壓抑而低沉的回複,在不見首尾的長龍中響起。
飲馬河上,兩座木橋已被架了起來。前軍埋鍋造飯,就地休息,後至的中軍越過飲馬河,直奔金洲城而去。
夾在群山之間,三麵靠山,一麵臨水的金洲城,在夜色中一片死寂。
隻有城牆之上,幾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
城中,打更人時而敲響的梆子和短促的吆喝,如行走在夜色中的亡靈,是這座城池唯一的聲音。
忽然,地動山搖,轟隆隆的聲音自飲馬河而來,奔向了金洲城。
打更人刺耳傾聽片刻之後,吆喝聲變得急促而緊張了起來,“飲馬河決堤!飲馬河決堤!”
箭樓在城牆的百米之外,以極快的速度搭建了起來,雲梯搭上了城牆,洪水一般的戰士爬了上去。
燃燒在弓箭之上的烈焰,像是流星一般飛向了城內,瞬間驚醒了城中酣睡的軍民。
……
天光微亮,在東方的朝霞正鮮豔的時候,薑尚爬了起來。
今天注定是難以安穩的一天,他要準備好趕幾十裏的路程,奔向關右郡。
這事,他一點也不情願,但不情願又如何?
偉大的陛下腦子一抽,一道聖旨下來,他這個赤腳平民,就成了傳說中如呂蒙、諸葛瑾一般的說客。
讀三國的時候,薑尚就不太喜歡做這件事的那幾個人,成功者寥寥無幾,大部分還被人笑話成了沙雕。
沒縱橫家三分本事,卻學人家遊說列國,這有幾分找死的感覺。
不過,相比於他們,薑尚覺得自己更慘。
暴力解決事情,他算是比較擅長,可要用說話的藝術去達到目的,對他而言是人生一大難題。
早知在這裏竟還要用到這技能,薑尚有些後悔,他當初應該看看鬼穀先生的代表作,什麼陰符七術,天髓靈文。
即便學不精,心中有個把握也是好的。
哪像現在?全無頭緒。
薑尚一邊洗著臉,心中一邊那個愁啊!
他現在連見了吳王該說點什麼,心裏都沒有一點的把握。
聶小影對於這件事情,似乎有很高的興趣,薑尚剛打開房門,她就蹦蹦躂躂的鑽了進來。
“這位公子爺,您這才睡醒呐!照你這速度,今二個我們恐怕到不了關右郡呐。”坐在薑尚的身邊,聶小影就開始徐叨叨的念了起來。
薑尚給自己泡了一杯清茶,閑適的抿著,沒有理會聶小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