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不想走。你最好也是留在這裏。”
在珠光寶氣閣,閆鐵珊還不曾被人用如此命令的語氣說過話,登時睜大雙眼,喝道:“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
他的出現像是一道驚雷,讓閆鐵珊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來人呀!”
珠光寶氣閣不乏高手,但能與西門吹雪一戰的人卻很少。
事實上,真的論武功高低,閆鐵珊手底下的那些人是絕對及不上他本人的,可他已被財富和權勢養了這麼多年,不僅在出手時慣於猶豫,亦怕死得很。
西門吹雪的劍就像他的人一樣,果敢肅殺。
他出手解決閆鐵珊手下的時候幾乎不曾費力氣,但他的劍還是染上了血。
這柄劍自他開始用到現在,唯有一次出鞘不見血,是他當年在金陵被巴山派的劍客約戰,因為時間太趕,他甚至沒來得及先去合芳齋見謝泠和剛出生不久的楚涵,所以他留了手。
但這一回不一樣,他無所顧忌,出劍便更是幹脆利落。
坐在珠光寶氣閣裏的人都在此刻靜默了下來,就在最後一個人倒地的時候,水閣裏忽然衝出了一個少年。
說是少年,其實看上去也不比西門吹雪小多少。
從他的步伐和動作來看,應當也是個用劍的,西門吹雪挑了挑眉。
他沒有先開口。
在他的目光裏,那少年的腿不自覺地顫抖著。
陸小鳳發出無聲的歎息,轉向一旁的花滿樓,“可惜了。”
他們倆真不愧是朋友,西門吹雪在應答那個少年要同他一戰的要求時,說的也是這三個字。
“可惜了,像你這樣的劍客,要折在此處。”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真的爬過一抹悲傷。
當然,在旁人看來,這大約還是太過驕傲了。
閆鐵珊的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隻是他尚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一個匆忙闖進來的手下給打斷了。
那手下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活財神家的小祖宗來了!”
此話一出,就連陸小鳳都驚訝了。
他曾聽說過許多次活財神家掌上明珠的名字,花滿樓也是。
天下錢財十分,皇家占二,花家占三,活財神占四,而其他所有剩下的加起來,也不過占了個一。
被天底下最有錢的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大小姐來此處會是所為何事?
不僅僅是他們倆,這水閣中的所有人都很好奇。
隻見珠光寶氣閣的入口處停了一輛極盡奢華的香車,就連拉車的馬都是西域最純種的汗血寶馬。這香車的簾子全是東珠製成的,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撩動著閣內每一個人的心弦。
而他們隻能遙遙地看見裏麵有一個倚著的人影,雖不得其真貌,卻已能從簾子上透出的側影窺見絕色的一角。
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方才還緊張無比的閆鐵珊,畢竟他同活財神可有許多的生意往來。
他說:“敢問朱姑娘前來關中所為何事?”
香車裏的人影沒有動,所有人都在屏息等著這位朱大小姐開口。
好一會兒後,他們才隱約看見那簾後伸出了一隻纖細美麗的手。
光是這一隻如玉一樣白的手,就足以叫人好奇起她的臉了。
可這隻手卻指向了提著劍站在那的西門吹雪。
香車內出也同時傳出了一個悅耳至極的聲音,“我找他。”
陸小鳳驚得差點打翻麵前的酒杯。
活財神家的小祖宗怎麼會認識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