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軌跡裏,人心往往是相惜的。
這與未知軌跡有著相通的理喻,其間自有深意。
像山青與女子,以這般沉默以對的默認方式,更是難得。
“海林區!”
“渡口山一帶最為混亂。”
“早年我在那邊認識一位朋友,剛好在林山一帶。”
···
管理在介紹的時候,後者們還是沒有過多的在意。
往主駕駛後望去,山青與女子,分別坐在車廂的第二排和第三排。
這是一輛普通的商務車。
位於事發地三五千米處,是一處路麵廣場。
“海林區,位於東南地帶
一麵是群海繚亂,一麵是群山樹立。
在那裏貧富相差甚大,在那裏人際錯綜複雜。不過這些多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標記在一塊紙板上。”
“差不多了。”
這是兩道相隔分秒的自語,緊接著前者就有些複雜的望了前者一眼。
又是一道飛馳而過的商務車。
與地下車庫追擊的車型一樣,與半個小時前驅馳而進的車型一樣。
“管哥,以交叉的法子繞回去。”
女子猜到了山青會開口,也在第一時間裏判斷出時間點,甚至與山青同時望了那疾馳的車影一眼。
她猜測過,他們的情誼程度。
也懷疑過,那信任的底線會是什麼?
當那歸於平靜的鋒芒盡斂時,當那認真的語氣告知時,當那專注的眼神一絲不苟時,她多看出來了,這些行為,他好像一概不知。
但她怎麼多沒有想到,被斷定的某類事件,最終會是生生的消散於沉默是金的畫麵裏。
女子猜到,這可能是世間最為珍稀的人格之力。
在她很小的時候,也是被告知最多的事情。
“為什麼,這一幕會是如此相似?”
“為什麼,隱藏在深處的畫麵,會在此刻湧現?”
車廂內很是安靜,沒有人發問。
女子看著山青,看了很長時間,似乎想要洞察對方的軀體一般。
山青還是一如既往的塗塗畫畫著,仿佛對於後者的異樣沒有察覺一般。
時間很快過去,橫叉的商務車,已經使過三四個分岔口。
“就是多繞幾圈,應該不用多少時間吧?”看著畫有三個圈圈的紙張,管理自惑的想了想。
但此時,車內有人出聲了。
“你行錯岔道了,那輛車往西側去了。”
她的語氣很輕,但分量很重。
因為這不是玩笑,也不是教訓,而是一種提醒。
管理放緩車速,想掩飾成一種失神的狀態,想觀望一下女子的態度。
正好,山青也抬頭望向了前方。
女子的眼神很平靜,她想知道他接下來有何想法。
可緊接著,在她的餘光上,就閃現出一種極其震驚幽光。
“餘光上,是一張圈圈畫畫的紙。
上麵成列著五種不同的換算。
仔細的看去時,你會發現,有兩處已經被打上了溝。
隻不過,隨著視線遠處的一道光疾馳而過,那垂在腿上的右手,更是異常堅定往紙板上一撕。”
女子何等心性,何等身份,斷然不至於因為出現在視線的第四輛商務車,而產生高度震驚的情緒。
可能性確實很小。
紙張上的換算,對於女子來說,更構不成不平凡。
但這不是可能性與換算的問題。
而是一種從出發點與事件根本性的問題?
“如何確定根本性?”
以往···,這是別人該考慮的問題。
“如何使人把這種集中力轉移?”
如今···,卻變成了她在思考這類問題。
山青自然沒有想過這些。
管理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類的問題。
可前行的方向總沒有人指導,數分鍾的緩慢前行,竟抵達了最終的交叉口處。
不用猜測,第四輛車正是從此入口使進舊城去的。
···
···
三人離車遠去,順著夜道向另一處地下車庫走去。
路上,女子再次問道:“真的是因為巧合嗎?”
問的還是之前問的問題,不過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少許,山青答道:“用簡單的話來說是誤打誤撞,用詮釋的角度來理解的話,可以理解為天意如此。”
巧合如何如此湊巧?
天意。
何為天意?
爺爺常說的:“因人而異嗎?”
女子望著前方的身影,頭一次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一名普通人,遇事如此平靜,牽強的可以說服自己。可另一名普通人,對此也是如此的隨靜,這卻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與槍擊之後,管理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與執意回樓時,他不想也不能則了山青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