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與恐怖的環境裏,往往會很出人意料。
這與感情或者習性都沒有關係,如果非要說出一種,山青隻覺得人心更貼切一點。
“山間部落也好,都市風雲也罷,都遠離不了俗世人雲。”
“昨天確實太順利了,但你不同,你可以想,而我卻隻能默默的做。”李叔在輕輕的說道時,林峰上已經有一隊又一隊的人,根據他的指示在蕭殺行動。
林峰山祭,位於峰間的中心處。
裏麵是群洞四處蔓延,正麵則是大樹繚繞林立。
此刻山祭內燈火明亮,倒下了一個又一個黑影,隱隱錯排成一條路線,而僅剩的幾道黑影,凶猛前行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
“差不多了!”
“是的,無論事成或者事敗,都差不多了!”
···
這是幾處不分先後的對話,大致上都是相同的意思,緊接著山青便有些複雜的看了李叔一眼,仿佛就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為什麼要大動幹戈,他們要什麼給他們不好嗎?你就確定隻是山祭嗎?萬一不止呢,又或者不止這些呢,你這麼快就忘了本意嗎?”
李樹聞言便轉身,不由的收了收刀,接著又情深義重的問道:“你這麼說又是為什麼呢?”
“沒有為什麼?”
“如果真的有為什麼,那就是我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
隨著他們的低聲細語。
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斷交談,林峰仿佛終於安定下來,四處的圍殺也接近了尾聲,然而沒有過多長時間,林間又傳出一陣猛烈的混亂聲。
又是一群行軍有素的黑衣人。
與前麵見到的不一樣,與山青見過的都不一樣,他們那陰冷的表情上,仿佛還有些肆無忌憚。
山青想過今夜可能還有變故,也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他們,甚至在第一時間就看了李叔一眼。
可當他看清那凶猛的鋒芒側露,肆無忌憚的目光環視,再加上恐怖的氣息盡顯時,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今夜的事絕非如此簡單,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如此意圖了然的他們,為何又會很突然的靜了下去,最終毫無道理的消散在林間。
林峰上又變得安靜,靜的簡直嚇人。
李叔看著山青,看了很長時間,似乎想要聽他說些什麼,但山青也沒有出聲,一如既往的安靜,既然你這位主事人都不說話,我又有什麼好發問的呢?
時間慢慢過去。
內峰上發生的事情,以及群海上傳達過來的情報,很快就到了李叔手中。
“真的隻是聲東擊西嗎?”看著沉思的李叔,山青暗自的想了想。
但事態卻不容他們都想,因為有人來樹林了。
“需要幫忙嗎?”
她的語氣很簡單,但分量很重。
因為她姓素名女,因為開場白走在她前麵,因為離開等人走在她後麵。
山青緩緩抬頭,想正式的打量他們,想認真的觀望一下山海的真正態度。
正好,他們的目光也直直的望著前方。
女子得眼神真的很簡單,簡單到任何事都可以一劍平之一般,可緊接著在他們的餘光上,就倒映出一片片火光。
那是漫山的火把。
從天上看去,隱隱的把整個林峰圍了一圈。
仔細的注意時,你會發現有好幾處地方,此刻已經蔓延成了一條行軍線,隻不過與林峰四處的對比卻顯得有些渺小,因為那最近的火把,已經快接近到山青眼前了。
“不好,出事了!”
李叔何等冷靜,何等穩重,斷然不至於因為眼前已看見的事情而不由的大呼道。
“怎麼了?”
“山內出大事了嗎?”
山青自然不清楚這些事情,根本也不可能會在這時發問,不過他人的下意識行為,往往會使人多加聯想,以及深度揣測。
就比如嶺鬆剛剛說的這句話。
哪怕確實如此,但這應該是他本身就不了解的隱秘,為何嶺鬆會在第一時間就脫口而出呢?
數分鍾有時很快。
數分鍾有時卻讓人覺得很漫長。
不用猜測,所有人都走了,此刻就剩下山青一個人在樹林裏了。
山青也走了。
走向了那塊小小的峰崖。
很快的,他便站在一棵大樹下,靜靜的望著那幾根很粗很結實的繩索。
大概在樹上靠了十分鍾左右。
他就很忽然的說道:“如果你們是在找我,我已經來了,可如果你們真的隻是要找我,我又何須你們如此勞師動眾?”
難道被我說中了?
真的隻是為了我,如此勞師動眾?
我真的有如此重要嗎?
山青望著樹枝下的息影,重重的皺了皺眉頭,如果隻是一兩次的遭遇,他牽強的可以說服自己,但每一次都要把自己拽進去,這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