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湘玲的話,厲默川勾唇淡諷了道:“今天周六,不出意外周一靳氏就會宣告破產,真如靳夫人所說,靳氏是多年的老牌公司,很多有實力的大小公司都想收購,但不得不說靳氏也是一塊燙手山芋,如今靳氏醜聞纏身,信譽急劇下滑,在這個節骨點上兒上,大家想收購靳氏都是在冒險,據我所知,很多公司開的價格最高都沒超過五百萬。如今我開一千萬收購靳氏,就是因為看在靳氏是多年老牌公司的份兒上,如果靳夫人還想討價還價,那厲某就無能為力了。”
談判桌上一秒定輸贏,早在王湘玲發怒準備離開,又坐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談價的先機了。
王湘玲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一瞬間後悔不已。
她知道她低估了這個叫厲默川的男人,上一次曝光他跟喬思語醜聞照片的時候,她都沒怎麼注意過這個男人,隻是想利用他讓喬思語灰溜溜地滾出靳家,如今看來他還真有點不簡單。
靳氏這一次的危機來得太突然,靳子桐一口咬定是厲默川搞的鬼,說是因為她和張大龍合起夥來綁架了喬思語和方葉涵的事惹怒了厲默川,張大龍死後,他就把報複的目光放在了靳氏身上。
可事實證明,張大龍並不是他殺的,而且靳氏的確存在著偷稅漏稅,建築材料也的確不合格,當時給靳氏供給建築材料的人是張大龍,如今張大龍死了,張氏也破產了,材料的事情就無從下手去查。
可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帶著仇視和敵意,總是讓她心裏發寒。
難道靳氏這一次的危機真的是他一手策劃的嗎?可沒有任何證據,她也不敢斷言。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救出子塵,其餘的他們可以慢慢來,隻是一千萬就把靳氏賣給他,總是有些不甘心。
思及此,王湘玲轉頭看向了靳元東,想讓他拿主意。
哪知靳元東一口就答應了,“好,就一千萬!”
“元東……”
在靳元東答應的那一刻,王湘玲突然有些反悔了,怎麼能這麼輕率就答應了呢?萬一明天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呢?
人性就是如此,總是幻想著未來會比現在更好,可往往未知的一切都不如現在的,更何況是破敗的靳氏,真到了第二天靳氏連一百萬都不值的時候,王湘玲又該後悔今天沒要這一千萬的。
“不愧是靳氏當家人,就是有魄力。”厲默川笑著,直勾勾對上了靳元東的眼睛。
這男人當年就是用這一副皮相吸引了母親嗎?嗬!靳元東,你會為你當年的敢做不敢認付出慘重的代價。
同時靳元東也打量著厲默川,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儒雅沉穩,從容睿智,但實際上很深沉,又深藏不漏。
順昌集團剛起來的時候,他看過他的資料,一個能將順昌集團在短短的兩年多時間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這人的實力和勢力顯然不容小覷。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有些熟悉,可卻又深知自己沒見過他。
事情談的很順利,律師當場就擬定了收購協議。
楚可可和王湘玲在看協議條款有沒有問題時,厲默川緩緩起身走到了靳元東身邊,“素問靳先生很喜歡大海,那你覺得景騰市的這片海怎麼樣?”
透過窗戶靳元東看到了外麵蔚藍的大海,海風飛揚,浪花翻湧。
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那麼一個人的笑顏,那個人比他還愛海,可是……
“很美!”
厲默川突然湊近了靳元東,“你知道為什麼嗎?”
靳元東下意識地看向了厲默川,察覺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寒光時,微微皺了皺眉,可下一秒就見他突然笑了,“聽說很多人都喜歡這片海,他們死後就交代後代一定要將他們的骨灰灑在這片海裏,這裏的魂魄多了,自然就會越來越美。既然靳先生也喜歡這片海,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死後把骨灰灑在這裏呢?”
不知道為什麼,靳元東總覺得他對他有很深的敵意,讓他心裏很不舒服,哪有人在談生意的時候會討論骨灰的話題,但麵上卻未曾表露分毫,“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不過我還是喜歡將骨灰埋在地底下。”
而就在此時,王湘玲也看完了條款上的內容,轉頭看到厲默川和靳元東在一起的畫麵時,她突然覺得很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們兩個人很像,至於哪裏像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元東,你們在聊什麼?”
看到王湘玲走過來,厲默川淡笑了一聲,“我在跟靳先生討論人在昨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的因果理論,靳先生很有自己的見解,厲某很佩服。”
靳元東,你既然知道因果理論,還跟王湘玲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兩條人命,我會讓你們慢慢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