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鳳身為白度的姑媽,在探視完白度的第二天,便將自己家中的事交給老實本分的丈夫料理,她在得到白度父母的全全委托之後,開始聯絡所有能夠聯絡到的關係,為白度盡力洗脫嫌疑。
多方疏通之後,白小鳳終於聯絡到負責潭城交管部門的隊長侯雲生,而侯隊長則給了白小鳳一個號碼,讓她直接聯係負責交通鑒定科的佟方,並且一再囑咐白小鳳雷厲行事,否則一旦立案提起公訴,白度醉駕肇事也就板上釘釘了。
白小鳳打通了佟方的號碼,電話那頭顯然早已得到知會,還未等白小鳳說話,對方先開口說道:“是白姐對嗎?我現在不方便回複電話,不如晚上找個地方見麵後再聊。”
“那就勞煩您了,晚上我在毓美酒店訂個包廂恭候您的大駕。”
“好,那就這樣。”
電話掛斷,白小鳳總算鬆了口氣,侯隊長和白度的父母也算有些交集,他打過招呼的人肯定也會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白度的案子有無操作的可能性,畢竟所有證據都清晰的指向白度醉駕肇事。
帶著這樣的困惑,白小鳳隻身前往毓美酒店早已訂好的富貴包間,等待侯隊長和他所委托之人。
到了約定的時間,侯雲生和佟方兩人如約而至,看得出來,兩人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對白度的事情進行過交談,看到白小鳳坐在包廂裏,二人都表現出客氣的樣子,顯然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有些難度。
“二位,不知道我內侄白度的案情現在到了什麼進度了?”白小鳳開門見山的問道,不過她沒有忘記給麵前的二人斟酒。
“很是棘手啊,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報案的村民,事發當日他剛好從那裏經過,令侄駕車撞人的經過他看得是一清二楚,而且白度的體內酒精含量確實超過醉駕的標準,唉,不好弄啊。”
說話的這人正是鑒證科的佟方,顯然在他看來,這件事已然沒有回旋的餘地,若非侯隊長千方百計央求自己來一趟,否則這頓飯他是不準備來的。
“白姐,你也聽到了,不是我們不願幫這個忙,而是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備,公訴程序一旦開啟,這三年以上的牢獄之災隻怕不能幸免了。”
白小鳳見他們兩人端著酒杯一臉愁容的樣子,急忙展開笑容道:“來,喝酒吃菜,這瓶酒還是我老公去意大利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據說這瓶酒又是產自一個葡萄豐收的年份,一點也不比拉菲的口感差,你們快嚐一嚐。”
二人見白小鳳隻字不提白度的案子,便放下心來推杯換盞,可是還沒等到菜過五味,倒輪到白小鳳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其實我也知道白度的事情勞煩兩位了,我們白家人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按說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白度他撞死了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可是我那個遠在國外的大哥打電話過來,非得讓我去找段其勝段市長,讓他千萬不能因為沾親帶故的關係影響了執法的公證,你說讓我一個家庭婦女去見段市長這合適嗎?所以呀,我就想著縣官不如現管,還是直接找上你們兩位,若是真的是我家大侄子犯了錯,你們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可是如果這件事還有古怪的地方,也請你們二位不要那麼早的下定結論,多少還是應該再寬延幾日核實一下證據,你們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侯雲生驚疑的問道:“段市長是你們的親戚?”
白小鳳笑道:“也算不上親戚,他的妻子是我姨婆的女兒。”
“哎呀,你怎麼不早點說!”後隊長聽後長歎一聲,隨即端起酒杯對著白小鳳說道:“其實這件案子確實存在紕漏,是我們做事不嚴謹了,在這裏我代表整個交管部門認錯,這酒我先自罰一杯。”
侯隊長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佟方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連忙隨聲附和,一同喝光了自己那杯酒。
佟方坐回自己的位子,一臉嚴肅的說道:“要說這個案子,確實存在這麼幾個疑點,第一,白度開的那輛車四個輪胎都有明顯被人戳破的痕跡,他是怎麼駕駛著這輛車輪沒氣的車到山腰上撞死人的,撞死人並非碾壓人,車速至少要在40邁以上,一輛車輪沒氣的車要開這麼快的速度,本身就是個疑點。”
白小鳳見佟方已經在挖掘疑點,不禁喜出望外的說道:“您繼續說。”
“這第二點嘛,就是我們發現了白度一開始停車的位置,在一個姓方的農家門口,地麵上還留著停車過後的痕跡,也就是說白度開著自己的車,行駛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至少開了將近一公裏路程,然後在山腰上撞死了一個人,乍一聽可能覺得沒有什麼,但仔細想想卻覺得有些非議所思,畢竟他是在喝醉酒的狀態下,怎麼可能做到暢通無阻的抵達半山腰,要知道就算是正常人,在夜晚這種可視環境下,想要在山路中行駛車輛,還要在速度超過40邁的情況下撞死一個人,這基本上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