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蕭王登基
第八章 蕭王登基
霽元年220年盛夏。
蕭王秦裕登基為帝，成為北國第四代君王。
因為謀朝篡位，殺父逼兄，故而下旨，三軍陣前但凡不服皇令者，殺無赦；朝中大臣不俯首稱臣私下為廢太子一黨者，滅九族，女眷充為官妓漢奴；民間對新帝背景議論紛紛之人，當街斬首示眾，後族家眷永生不得趕考入職，世世代代為奴為娼。
此令一下，天下驟寂，百官低眉順眼，民間鴉雀無聲，前朝風波驟止，後宮亦是平靜如水，秦裕雖覺詫異，卻也明白，不過是為著明哲保身，生怕惹禍上身，他心中也不痛快，這所作所為，似是將自己列為一代昏君般對待，若是明君，怎會如此拘謹慎重。
入夜，司寢府的公公捧著侍寢娘娘的頭牌到了禦書房，秦裕掃了一眼，將目光定格在蘇綰吟的名牌上，他低眉思付片刻，翻了過來，公公立刻笑道，“皇上還未曾下旨冊封各位娘娘，奴才吩咐下人一律稱主子娘娘，不知蘇娘娘為正妃，又該如何稱謂？”
秦裕不曾抬頭，仍舊手握朱筆批閱奏折，眉毛卻不禁挑起，帶著些許怒意。
“怎麼，連這點事也做不好，你之前如何伺候先帝？”
公公嚇了一跳，對這位新帝的心狠手辣宮中人是心知肚明，說話也是在心底反複思量才敢講出來，這一語將那公公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跪地匍匐叩首。
“皇上恕罪，隻因先帝登基之日便將後妃品級欽定，奴才都是按照位分來稱呼，可是皇上忙於朝政，顧不上後宮之事，自然奴才也怕喊錯了惹娘娘們不痛快。”
秦裕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你覺得蘇娘娘應如何稱呼？”
那公公想了半天，最後試探的道了句，“可是喚皇後娘娘？”
秦裕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抿唇許久，搖頭，“就先喚蘇妃娘娘吧。其餘人一律喚主子就是。”
這一夜格外明朗，不似往常那般雲遮霧繞，讓人心情深重，反而無限爽朗，蘇綰吟也不曾安眠，自從秦殤一死，二姐蘇綰寒對自己總也若即若離，她並不怪蘇綰寒，本也是如此，她想在二姐心中自己必是為了榮華富貴能出賣家人的女子，或許她還以為，蘇府今日和自己有關，是自己助紂為虐幫助秦裕一力鏟除阻礙他登基為帝的眼中釘，蘇府是嵐妃母家，自然也是此列。
蘇綰吟想她的罪孽本也深重，這一生都洗不清了也是應該的。
正想著，銅雀從門外腳步匆匆走了進來，提著一盞明亮的宮燈，從那長廊回堤之下過來，在蘇綰吟麵前行了一禮。
“給蘇妃娘娘道喜。”
蘇綰吟一愣，“你喚我什麼？”
銅雀一笑，“蘇娘娘還自稱我做什麼，當心失了禮數，您該稱本宮才是正理。”
蘇綰吟仍舊不明所以，忽然抬起頭瞧見一列奴才宮女自門外也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先帝禦前最得寵的何公公，因秦裕初登大典總也不安心，便將近前都換成了自己的人，隻將這位何公公安排去了司寢府當差，倒也是個清靜差事，可後宮中的妃嬪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司寢府雖然清閑，可擔的責任重大，今兒這個妃子去了要求把名牌放在顯眼的位置，明兒那個娘娘又去了說跟誰鬥得正厲害，不許把名牌遞上去，領事的公公都要使出渾身解數和聰明才智了了這風波，不然上頭怪罪下來，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