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長街遇罰
第十七章 長街遇罰
蘇綰吟不理會，反而將身子別過去，說我已經在別人眼中落得如此模樣，我還注視什麼臉麵，早上的妝容早就花了，皇上若是不願意看，隻管去別的宮殿看別的妃嬪就是了，不必來我這裏為難。
銅雀見蘇綰吟如此倔強，也不好再說什麼，忽然靈機一動，立時跺了下腳，轉身跑了出去。
秦裕正好舍了儀仗走到朱門之外，眼瞅著便要邁上台階，他看見銅雀也是一喜，張口便問，“你家娘娘在殿內？朕去見她。”
“皇上留步！”
銅雀急忙跪下，將秦裕的去路攔下，秦裕一愣，蹙眉望著她，口中道，“你這是何故？朕便進不得裏麵麼，每次朕來，都要先在門外等候你去稟報，朕是天子，不是尋常官員太醫，既是他們，若是得了朕的口諭，也可來後宮見任何後妃，為何你家主子偏要再三阻攔，還要拒見？”
銅雀見秦裕惱了，便轉著眼珠想托辭，慌忙匍匐叩首道，“皇上容稟，奴婢並非攔著皇上，是蘇娘娘讓奴婢轉告皇上一句話，怕當麵對皇上講不知如何才好，引來皇上心中不痛快，這才閉門不見，讓奴婢先講了，若是皇上還願意進殿見蘇娘娘，那全憑皇上心思。”
秦裕不明所以，便咬了嘴唇思付著，然後抬手道，“你講吧。”
“蘇娘娘道，此生最喜歡一句話，兩情白首不棄，不嫌鴛鴦成雙，蘇娘娘知道在後宮最忌諱兒女情長，尤其皇上是天子，有眾多後妃，不日又要選妃進宮，自然不是娘娘一人的夫君，所以娘娘隻怕與皇上待得時間太久，難免心中依賴牽絆，隻怕也學得如妲己妺喜那般，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悍婦，也讓皇上蒙羞。所以總是處處躲避，不願與皇上朝夕相處，更怕誕下皇上龍嗣，娘娘自知本就不受前朝敬重，因為是蘇府後代，蘇府今時沒落，娘娘並不怪皇上不顧及她是蘇府小姐而不留情麵，隻是娘娘卻怕，得皇上寵幸過多，招來朝野非議，也讓皇上難堪。”
秦裕愣了一下，他雙拳緊握負手而立，明媚陽光襯得他姿容俊朗仙凡出塵，看到過往侍女皆是一愣，不禁心內感歎世上竟有如此得天獨厚的男子，也都麵紅羞澀。
秦裕沉默許久才道，“你說的，可是你家娘娘的原話？”
銅雀點頭說是，不敢背著主子妄言，請皇上明斷。
秦裕忽而笑了，眉目都是那般清朗至極，看得銅雀也心內長歎一口氣，她微微抬起頭，眼睛卻瞧著地麵而不敢看著秦裕，許久才聽到秦裕說，“既是你家娘娘如此善解人意，朕便不進去了，不好逆了她的一番心意，等到新妃入宮冊封罷了位分，朕必不會讓你家娘娘受了委屈，終究是昔年王府中的王妃，蘇府怎樣，朕不會遷怒與她，你也一並回稟了就是。”
秦裕說罷轉身吩咐隨侍的潘公公，說要去薛主子的寢殿，潘公公便尖著嗓子喊了聲，“起駕薛嵐閣。”
銅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她跪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站起身，撫著胸口，豆大的汗珠子從額前往下掉，看得一眾灑掃的粗使婢女也跟著觸目驚心。
秦裕從西苑出來直接步上長街，正好撞見迎麵走過來的薛主子，她身後跟著幾名侍女，還有不小的儀仗，秦裕自遠處瞧見便覺得礙眼，等到她走近了，還未張嘴問話，她便先行了一禮，笑得嬌羞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