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笑裏藏刀(1 / 2)

第十九章 笑裏藏刀

第十九章 笑裏藏刀

銅雀走出殿門的時候薛主子已經快進到殿前的長廊了,遙遙望見便是笑,口中道,“這不是蘇姐姐的貼士侍女銅雀姑娘麼,怎麼姑娘不近身侍奉蘇姐姐,倒跑來迎接我了,豈非是大材小用。”

這薛主子沒有什麼才識,不似青鳶和蘇綰吟那般,自小便熟讀四書五經和各種女則女訓,自然說話也不是詞不達意,而且還慣會使用個成語,賣弄才學,不知因此落下多少笑話,方才她那番話怎麼聽著都像是在諷刺銅雀一般,銅雀深知她的習性,便笑著行了禮。

“奴婢給薛主子請安,薛主子健忘,如今咱們蘇娘娘和青屏館的青鳶娘娘都是皇上欽定的妃位主子,不似薛主子還那麼隨意的叫著,本也不妨,可是宮中等級位分森嚴,雖然還未曾確定品級,但是皇上金口玉言咱們誰敢不從你,自然也都要計上心頭,不可逾越了規矩,青鳶娘娘昨兒也來過,見了咱們蘇娘娘都要行禮問安的,若非蘇娘娘仁義,覺得同是妃位不必如此,青鳶娘娘都不敢直呼咱們蘇娘娘為姐姐,怎麼薛主子可是受過咱們娘娘的特許麼,那就恕奴婢不知深淺了。”

薛主子雖然並不曾習過什麼書卷,但是這話她卻也能聽得明明白白,自然就是百分百的刁難侮辱了,按照她的脾氣,一個小小的侍女尚且能對自己如此淩厲,她豈是忍氣吞聲之人,可是今日前來本也是有緣故,自然不會因小失大,為了逞一時口快而誤了大事,況且銅雀再怎麼貶損薛主子深知也隻有聽著的份兒,畢竟人家的主子是如今後宮最大的,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這句話到什麼時候都對,何況是人人皆拜高踩低的皇宮內院呢,更是如此。

薛主子便點頭,說銅雀姑娘這話說的是,我也要謝謝銅雀姑娘指點了,不知我可否能求姑娘進去通稟一聲,行個方便,我來拜訪蘇娘娘。

銅雀不禁心中訝異,這薛主子豈是如此能吃下話的人了,今日怎麼了,與尋常大相徑庭,再沒有了昔日在王府毆打自己的氣勢,反而一口一句求姑娘,倒不像是真心實意。

銅雀機靈得一轉眼珠,計上心來,先是道了聲“請薛主子暫候”,便轉身挑簾子進了屋。

“娘娘,隻怕來者不善。”

蘇綰吟本等著薛主子進來,好好的羞辱一番,見是銅雀自己進來的,也納悶兒,便問道,“何處此言?薛主子呢,走了麼?”

銅雀搖頭,說就在門外候著呢,之時奴婢覺得,今日薛主子一反常態,恐怕不是好兆頭。她和娘娘是多長日子的仇敵了,見麵總是冷言譏諷,既是入宮不曾得到皇上欽定妃位時,薛主子還一副為虎作倀的德行,今日一字一句蘇姐姐銅雀姑娘的,隻怕另有原由。

蘇綰吟便笑,說我自然清楚,她定是有事前來,十有八九不是好事,我早有準備,你去請她進來。

銅雀又叮囑了蘇綰吟幾句,告訴她千萬小心,不論說什麼做什麼,不要掉進薛主子事先布好的陷阱裏就是。

銅雀出去請了薛主子進來,她剛一進殿內便是好一陣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那話聽得銅雀都忍不住渾身發冷。

“我的好姐姐,怎麼獨自住到西苑來了,這裏多荒僻,人煙稀少,是整個皇宮最蕭涼的地方了,如何襯得起姐姐的貴重身份,豈非汙了娘娘貴體?不如我去吩咐司務府管事的人,給姐姐好好打掃出一間最敞亮富麗的宮殿,莫不如就是姐姐姑母嵐妃住的那間,想必最是宮中富庶的寶地了。”

這話實在一語雙關,嵐妃今時已經淪為階下囚,在冷宮禁足,活得還不如一個囚犯,她的嵐妃宮雖然不曾被抄下,但也是久未人打掃,冷清不已,且到處是灰塵,雖然薛主子並不知裏麵如何,之時瞧著外麵富麗堂皇,但是必也清楚不是什麼好地方,單看嵐妃今日落得的下場就知曉了,這話豈非看似恭敬實則侮辱?

蘇綰吟不著痕跡,之時淡淡一笑。

“薛妹妹此言差矣,皇宮到處都是寶地,民間皆道什麼皇家內院,寸土寸金,這話絕不是虛妄,定也是有此話的緣故,西苑雖然冷清,可是薛妹妹想必也聽說了,皇上卻是最喜歡來本宮的西苑了,隻要皇上常常光顧,便是最好的風水寶地,如此說來,本宮不禁要擔憂薛妹妹了,你住的薛嵐閣雖然富麗堂皇,地點也好,距離皇上的禦書房和上朝的百官殿不過百米而已,皇上若是想妹妹了,溜達著便過去了,可是本宮怎麼聽著……皇上近來從本宮這裏出去,便隻是到青鳶那裏坐坐,不知妹妹是否尋常太忙了,都無暇分身侍奉皇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