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豔驚韓嬪
第三十五章 豔驚韓嬪
次日清晨，朦朧朝露籠罩在庭院之內，菊花簌簌，花瓣在院中凋落，一片蕭瑟之景，西苑侍女忙前忙後，有托著水盆，裏麵兌進去了玫瑰汁子和新鮮的桂花香露，還有拿著掃帚去內殿打掃地麵的，也有拿著早膳往外殿運送的，總之一派繁忙之色。
銅雀拿著梳子自門外掀起簾子進來，蘇綰吟剛好起床，坐在銅鏡前自己穿著外衫，銅雀便走過去，將殿內忙碌的侍女驅散出去，隻留下自己一個侍奉。
蘇綰吟見她如此神神秘秘，不禁好奇，回頭看了她一眼，輕笑。
“你將她們都趕出去，這殿內誰打掃，而我的洗漱，又是誰來？”
銅雀也笑，將蘇綰吟的青絲握在手中順下來，用梳子輕輕梳著。
“娘娘不覺得奴婢的手藝是最好的麼，旁人再如何學著，終究還是奴婢自己來最貼心討巧，娘娘忘了，前兒皇上來宿夜，還誇讚奴婢的頭飾漂亮，那此不就是奴婢親自來為娘娘梳妝麼，若是彩兒和柚兒，隻怕不能入得了皇上眼，娘娘性子好，覺得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後宮妃嬪這樣多，娘娘雖然有無人能比及的絕世容貌，可若是不在著裝妝容之上越過她們，到底還是疏於算計。”
“你現在倒是學得工於算計了，這樣也對，畢竟皇宮一個不小心便是身首異處，且若是身邊人不細細打算著，做主子更覺得如履薄冰，現下有你在我身邊護持周全，我倒是覺得安心不少了。”
銅雀笑著，挽起一個發髻，又將那鳳冠固定在頭上，拿起胭脂水粉好一通描畫，不多時銅鏡中便是一個精致的妙人，銅雀見了一眼，拍著手驚呼，“娘娘到底是國色天香，怪不得曾經嵐妃娘娘一定要將您許配給太子為妃，還以為必是將來的皇後，定是因為您的絕色容顏，不過現下想來，這倒是好事，若是昔日嫁給太子的是娘娘您，隻怕如今宮中富貴娘娘就無福享受了。”
蘇綰吟聞聽此言臉色不禁黯然，她抿唇低眸，看著手腕上戴著的翠鐲，“現下，北國已經難以找到這麼好的翠玉了，曾經姑母將宮中進貢的賜給蘇府，父親選了最好的留給我，本因為我能為蘇府揚眉吐氣，將蘇府這麼多年都不曾出來一個皇後的詛咒打破，不想我還是這樣不爭氣，辜負了父親的厚望，我雖然比姑母強些，可到底還是妾侍之位，所謂貴妃萬千最貴，到底不及一個皇後體麵如意。”
蘇綰吟說罷便是輕聲歎氣，銅雀便撫著她的肩頭安慰道，“娘娘何須如此責怪自己，來日方長，娘娘若是有心為蘇府東山再起出一份力，還怕熬不到那一日麼？”
蘇綰吟點頭，忽然門外進來一名侍女，躬身道，“娘娘，大選妃已經完畢，一早皇上傳來旨意，已經將各位主子的位分欽定了。”
銅雀沉眸，“不想竟這樣快？”
蘇綰吟亦是詫異，本說大選妃定了三日，這才過去一日，將近四百名秀女這一日便能殿選完畢麼？
“你可知曉，皇上殿選是否從頭看到尾？還是舍了一截子不曾殿選？”
那侍女想了想，搖頭，“這倒是不曾聽說，許是已經選完了，畢竟入宮那麼多秀女，也都是官宦名門之後亦或是民間富庶大戶，想來皇上亦是不會截下一半不給機會上殿。”
“那這快得離譜，莫非皇上隻是匆匆走個過場，並無意選妃？”
銅雀覺得納罕，看向蘇綰吟，蘇綰吟隻是搖頭。
“皇上的心思一向是咱們摸不著猜不透的，我卻是習慣了，隻是不知為何，倒覺得怪怪的，愈是這樣快，隻怕愈是不好。”
蘇綰吟說罷站起身，那侍女也點頭，“不過一夜而已，宮中局勢的確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此話怎講？”
“昨天黃昏前，聽說最後一批秀女從住所到百官殿，也就是這一批，才出現了轉折，本來皇上已經無心再看了，因為之前的都不滿意，隻是根據她們家世做了些平衡，到底留下了七名，但是這最後一批，正是皇後娘娘求皇上看的，因為裏麵有幾名老臣的幼女，隻怕皇上回絕了會傷了老臣心，畢竟這選秀在各地是最大的事，鬧的轟轟烈烈，總該給那些秀女一個上殿內麵聖的機會，於是皇上這才勉為其難留下，但是不想就那一批竟然出了一個讓皇上驚豔的女子，聽說一下子就封了嬪位，可是這一屆秀女當中最高的位分了，都和咱們冉嬪娘娘齊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