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從容應對(1 / 2)

第四十七章 從容應對

第四十七章 從容應對

次日清晨,太還未曾大亮,寒竺帶著兩名侍女捧了匣子和衣服進了內殿,蘇綰吟已經起來了,坐在床榻一側望著窗外的還沒有落下的月亮出神,聽見開門的聲音便望過去,笑了笑,“你們竟也這樣早,我四更天便睡不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便坐起來看了本書,是楚漢詩詞,那範龍子寫的真好,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同女子的絕世容貌都是一樣,轉瞬即逝,再美再繁盛也不過隻是過眼雲煙罷了,誰能保證一輩子不會消散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底也是殘酷。”

寒竺和那兩名侍女將各自帶進來的東西放在梳妝台上,便行了一禮,“姑娘何必看那些徒增傷感的書籍,還是秦朝的詩詞寫的最惹人歡喜,十裏長安繁華落盡,歌舞升平紅顏無盡,那才適合姑娘這樣的貴人瞧呢。”

“貴人?”

蘇綰吟便笑,“我怎的在你們心中還成了貴人?我隻覺得是個平凡的苦命人兒。”

她說著話便在寒竺的攙扶下走到銅鏡前坐下,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略帶憔悴的容顏,不禁“呀”的叫了一聲。

“不過少睡了兩個時辰,竟然如此蒼白,不知一會子上了妝可還能瞧得,隻怕第一次去覲見祺妃便被她笑話了去,還以為我是個撞了大運的尋常醜陋女子呢,她那麼好勝,巴不得將我狠狠的踩在泥裏才好,我倒是不爭氣,這樣順了她的心意。”

寒竺一邊為蘇綰吟梳妝一邊道,“姑娘這樣好勝逞強麼?非要贏了那祺妃才甘心?莫非姑娘也有意在南國後宮長久下去麼?”

“這丫頭胡說。”

蘇綰吟臉色一沉,不禁埋怨嗔怪。

“我隻是覺得既然現下身在南國後宮,自然要同後妃一起,什麼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都不能放過,我若是心甘情願任人宰割,那豈非遂了那些惡人的心意麼,你也說過了,祺妃不是什麼良善的女子,她既是作惡多端,我合該陪她玩一玩,在後宮還怕沒得鬥麼。”

寒竺聽她言談舉止隻覺愈發不似尋常千金小姐那般簡單隨意,雖然任性卻是那般,可是到底還透了些身經百戰曆經世事的靈氣勁兒,她愈看愈覺得不是個平凡出身之人,忍了忍還是問道,“姑娘當真是北國罪臣之女麼,顰婷可是姑娘真名?”

蘇綰吟一愣,不禁咬唇,看著銅鏡裏站在自己身後上妝的寒竺,隻能看著她的側影,臉上的神色表情卻是一目了然。

“你為何如此問,可是懷疑我來到南國目的不純?是為了竊取你們南國的機密,這樣看得起我的事兒,我卻是萬萬不敢做的。”

蘇綰吟佯裝生氣,便背過身去,寒竺見她如此嚇了一跳,旋即跪下在蘇綰吟腳下,低著頭,“姑娘恕罪,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是,奴婢不敢質疑姑娘,隻是心下好奇,覺得姑娘如此精通世事,不像個養在深閨深居簡出的千金小姐,倒像是經曆了不少人間大事的女子,這才一時口快說了句不該說的話惹了姑娘不痛快,姑娘若是心內委屈,大可打罵奴婢,隻是千萬不要生氣,夜帝吩咐奴婢千萬將姑娘照顧好,夜帝於奴婢有恩,怎能不做好夜帝所托付之事,求姑娘可憐奴婢一片忠心。”

蘇綰吟默不作聲,看著寒竺,許久才彎腰將她扶起來,“既是如此,我合該不再怪你,隻是我平生最煩別人不信我,我是北國罪臣之女,亦是萬分委屈可憐,流落南國還要被人質疑,這份苦楚我卻是承受不了,我名喚顰婷,乃是家父所賜名諱,怎敢隨意改變?這不忠不孝之名,隨侍女子卻一實在不敢擔當。”

寒竺隻是點頭,將蘇綰吟攙扶著重新做下來,為她戴上尋常主子的頭冠,上麵隻是一捧風幹了的牡丹和玫瑰花,並沒有戴上任何珠寶翠玉,隻怕太過奢華高調引來那些妃嬪的不滿,畢竟今日除了皇後其餘妃嬪一律到了祺妃的寢宮,名為聊天打發時間,實則不過是為了一同看一看這將夜帝迷得神魂顛倒的北國顰婷姑娘,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苦瞞得這樣辛苦,編那些天花亂墜沒有用的幌子去掩耳盜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