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乖,開門好不好?”魏崢還在哄著門裏的姑娘,采之見這裏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幹脆也悄然退下。
“阿泠,我錯了。”僵持半天,少年終於還是認可錯。
“錯哪兒了?”門裏傳來易泠清冷略顯稚嫩的聲音。
柔軟了少年的心腸,“阿泠乖,開門我就告訴你。”
即便是認錯,魏崢也不忘讓易泠開門。
“阿泠的身子還沒好,不要任性好不好?開門昭堯哥哥給糖葫蘆吃。”少年固執的舉著一串糖葫蘆,摸了摸鼻子,心裏想著姑娘不開門,他從窗戶翻進去?
“嘭!”回答的是一聲摔門的巨響。
應當是易泠進了暖閣,將暖閣的門也關上了。
饒了饒頭,心裏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從床頭爬進去,就聽聞一聲輕笑,“嗬嗬,堂堂崢世子,沒想到回回來都吃閉門羹。”芝蘭玉樹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隻是可惜了這公子一雙鳳眸無神。
“……”好氣哦,可惜人是阿泠的,不能動。
“阿泠乖,我錯了,錯在不該將這件事兒扯到國丈府身上,我錯了,錯在不該引傅淵來尋你,我錯了……”世子爺絞盡腦汁的想自己錯在哪兒了,其實他還是覺得自己沒錯,他的阿泠長大了,終究是要嫁人的,皇上召她回京就是想給她指門親事,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怎麼說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姑娘,怎麼樣他都不想委屈了他。
放眼整個東都城,皇子王孫,宗門權貴,商賈貴胄,能麵上看得上眼的也就那麼幾個。
可惜他家姑娘心性冷,誰也不待見,這不他就想了個餿主意,直接將人引導她跟前來,就看她能看中誰了。
當然哪怕誰也看不上這也不要緊,橫豎她嫁不嫁人都沒關係,他養就是了。
“昭堯哥哥看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緊閉的房門突然從裏麵打開,易泠麵色蒼白,目光卻不依不饒的。
魏崢糾結,實在不明白易泠為什麼就生氣了。
“我錯了,阿泠不喜歡,以後昭堯哥哥都不這樣做了。”這樣說著,還刻意觀察姑娘臉上的表情,見她臉色稍霽,心下才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蒙對了。
“來糖葫蘆。”魏崢將手上的糖葫蘆放在易泠手心。
少女的肌膚清涼,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她身上總和她的臉色一樣冷冰冰的。
少年執起易泠雙手,塞在自己的外衣裏麵取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怎麼這樣冷……”
微微仰頭,看著少年認真的臉,心裏一陣陣泛酸,看著他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複雜。
“阿泠要乖,乖乖的才能少生病。”
“昭堯哥哥,我長大了。”易泠笑。
“阿泠永遠都是我的小阿泠。”少年語氣散漫中帶了幾分嚴肅。
那年若是沒有她,他早就死在荒郊野嶺屍骨都為了野狗了,哪裏還有如今狂傲不羈的魏崢?
而她卻因此中了寒毒,每每初一十五寒毒入侵,總又冷又疼。
在他心裏,阿泠永遠都是那個會哭會鬧,愛笑愛撒嬌的小丫頭,是該生在這錦繡堆兒裏的佳人。
易泠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有些話一旦出口就再沒了回頭路。
“以後離顧晚之遠點兒。”魏崢突然想起對麵廊下的男人,眸色微沉,身子側了側,正好擋住了兩人的視線,誠然顧源是個瞎子。
“好。”隻要他說的,她都應。
“……”顧源默默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