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從來也說不清楚。”星辰歎了口氣。
徐笙在定國侯府陪了易泠一晚上,到天明十分才離開的。
他親眼見證了一次易泠身上毒發時候的模樣。
包括所有人,都對她束手無策。
宋太醫在房間裏急的團團轉,卻也無計可施。
那一刻徐笙才仿佛明白了這些年來易泠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逆境之中。
或許她將魏崢當成了黑暗世界裏唯一的一抹暖陽。
而星辰卻告訴他,如今的易泠不知道比幾年前好了多少倍了。
她說,易泠身上的寒毒其實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是所剩無幾的寒毒都能將易泠折磨的不成人樣,那麼當年寒毒在易泠體內全盛時期的時候,易泠毒發時又該是何等光景?
天明十分易泠醒了一次,和徐笙說了會兒話,從徐笙口中知道這一次太子和他也要南下。
即便在病中,易泠也控製不住的去思考,去謀算。
太子和魏崢都走了,魏崢一走,本來朝中就會有人有動作,太子走了不要緊,要緊的是,跟著易泠和太子走的人都是朝中一股股暗自較量的勢力。
別看魏崢,徐笙,傅淵要麼不在朝,要麼無足輕重,可是往長遠了看,他們背後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官壟門閥。
他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背後的勢力。
更何況跟著走的還有一個霍容呢!
霍容可是手上握著兵權的。
“這一番,他們都離了京,朝堂上的宵小之輩,恐趁機作亂……”易泠知道魏崢既然離了京,那肯定在臨走之前有安排的,但是魏崢的安排是他的安排,她有不有所做為是她的事兒。
“姑娘,您先擔心擔心您的身子吧!”星辰氣憤的看著易泠,紅了眼眶。
“好。”易泠隻是虛弱的笑了笑,不知道她有沒有將星辰的話聽進去。
但是星辰想大概是沒聽進去的吧。
她就是這樣,她習慣了為魏崢保駕護航,也習慣了為他操心一切。
“……”星辰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雲夢拉住了。
“你拉我,幹什麼?”一路被雲夢拉出了房間,星辰瞪了一眼雲夢。
“我不拉你,你還想說什麼?”關了房門。
天邊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了。
“我說的有錯嗎?姑娘這十多年來,大家都說姑娘是在徐州養病,其實咱們都知道,她是為了韜光養晦!為了什麼?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給易家的亡靈們報仇嗎?”星辰跟在易泠身邊的時間比雲夢長,所以有些事兒她也更清楚一些。
“這些年,她做了那麼多,那一樣不是為了讓魏崢在京城能夠站得更穩?她為她自己想過嗎?”星辰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副輕輕冷冷少言寡語的樣子。
好像不管對誰她都愛答不理的,屬於那種喜歡多做事少說話的類型。
更是很少見過她有什麼情緒化的時候,更遑論像現在這樣氣急了眼?
“姑娘現在還能有這些心思,咱們都應該感到高興,如果那天姑娘突然沒有了這些折騰的心思,那個時候才該是我們真正要擔心的時候。”這話聽起來有些大不敬了,但是也是事實。
易泠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白鶴丸,或許真的就成不了多久了。
“……”星辰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氣的是容虞在用有限的生命和精力去盡可能的成全魏崢。
這是她接受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