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回憶起那年的事情,記憶裏的血雨腥風一點兒都沒被時光的雨衝的褪色。
“雖然我不知道裏麵到底放了什麼東西,但是如果那件寶貝就是你說的東西的話,我想他們並沒有得手。”因為如果得手了的話,白丞相當時的表情不會是憤怒,應該是高興或者慶幸之類的表情。
“所以東西會是什麼呢?”容虞想不通,“漠北鎮北王府,青城風家,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宣城王夫婦用性命留下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的忌憚?”
容虞想不通,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威脅的到底是誰,不過應該不是白丞相,畢竟白丞相雖然好像參與了這件事情,但是按照白丞相行事的各種跡象來看的話,他好像更加在意的是那件東西。
“放出消息,就說當年在鎮北王府其實白丞相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易泠想了想,不管是什麼東西。
不管是不是控製白丞相的東西,既然想要的人不隻有一個人,那麼隻要有消息出去,那麼白丞相就是眾矢之的。
那麼相當於幫她扳倒白丞相的人又多了一個。
“讓他們窩裏鬥,咱們隔岸觀火就行了。”既然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白丞相扳倒何樂而不為呢?
“前頭長公主虎視眈眈,後有背後的人盯著,前有狼後有虎,總歸白肅是沒救了。”易泠想了想。
“戚駙馬也不是個什麼好貨色。”想了想又道,“將戚駙馬秘密開采鐵礦的事情透露出去,白丞相和傅家人手一份,皇家暫時不需要知道。”
“是。”星辰想著易泠果然還是易泠,她的老謀深算從來都不必誰差。
隻是看她願不願意,又願意做到那一步罷了。
“雲夢,你去天牢一趟吧。”易泠歎了口氣。
“是。”雲夢眼睫輕顫,所有人都說易泠最是冷血無情的,可是誰又知道她心裏的孤獨?
她不是冷血無情,隻是她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所有的一切都一個人承受。
即便從前有魏崢,她也幾乎不曾依靠,說起來這麼多年,她和魏崢最多的交流大概就是一個給予,一個索求。
他們將彼此當成了生命裏唯一的光,卻也將彼此當成自己的鏡像,不敢靠近,不敢奢望。
易泠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現。
白肅牆倒眾人推,白肅想要保白淳,白家另外兩個為官的兒子和旁支子弟都因為白肅的事情而被牽連。
因為背後不止一個人在操控這件事兒,白家風頭盛了百餘年,眼紅之人不計其數,縱然白家在京都的地位盤根錯節,根基深厚,但是耐不住人多勢眾。
終究白氏旁支為官子弟都因為各種各種的名號被停,職,查,辦。
其中最多的就是貪,汙,腐,敗,彈劾者眾,白氏一脈朝臣眼看著白氏好像在走下坡路了,瞬間眾人就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要準備找下家了。
樹倒猢猻散,這種事情在京城最常見不過,既然白家已經有了倒台的風險,那麼從前跟著白家的那些人自然要準備重新掂量掂量了。
皇上對於白丞相到底還有所忌憚,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但是對於白家的喪係子孫,那弄起來是得心應手的。
白家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白家窩裏鬥正好是易泠樂見其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