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泠和魏崢說著。
“基本上咱們現在所在的大雁山，整座山裏麵都是空的。”易泠說。
“空的？”魏崢皺眉，想起什麼，又道，我們是從外麵的鐵鎖上爬上來的，剛才在外麵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傳來，是你們在裏麵發生了什麼嗎？”魏崢問。
“是，我們在一個天井裏觸動了裏麵的機關，之後那個天井就快要坍塌了，然後我和長安就離開了。”易泠點頭。
“你們在裏麵還發現了什麼？”魏崢問。
“除了樓蘭古國和天機閣的一些曆史以外，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易泠搖搖頭。
“你們呢？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小木匣子找到了嗎？”這才是易泠最關心的事情。
“哎——”魏崢微微歎了口氣，搖頭，“沒有，我們跟著上去，逮住了一窩土匪，土匪頭子你猜是誰？”
“……薑滿弦？”易泠挑眉。
她能夠想到的，萬萬想不到的人選，也就是薑滿弦了。
“是他，不過現在的薑滿弦不叫薑滿弦，他，他叫風裏月。”說到這個，魏崢依舊覺得心裏很難受。
“風裏月……”易泠微微一愣，風裏月的名字，她聽過，朝廷上第一通緝犯。
大江南北赫赫有名的殺人狂魔，無惡不作，殺人如麻。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他們曾經的發小薑滿弦。
其實想想也能夠理解，當初薑家為國為民，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薑家沒了，同時成就了霍容的封侯拜相。
想想就覺得特別諷刺，當年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將士們被人遺忘在曆史的洪流中，反而是那些一事無成的人最後封侯拜相，高高在上。
如果薑家人還活著，估計不揭竿起義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免受戰爭之苦，而今誰也沒資格去說薑滿弦什麼不是，畢竟誰也不是他，誰也不能感同身受。
更不可能明白薑滿弦所背負的痛苦。
“這些年，他做了很多錯事，但是，不管他做了多少錯事，殺了多少人，他始終還是那個嫉惡如仇，說要行俠仗義的薑滿弦。”魏崢看著易泠，明明他說的是薑滿弦，可是易泠卻總覺得他說的是他自己。
他從來都沒變過。
“哪裏有誰會一輩子都不變的？是人都會變的。”易泠轉過頭去，不看他。
“……”看著逃避的易泠，魏崢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很累，是他先傷了她，如今他們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說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可是他並不滿足，他希望，他們還能回答從前，或者比從前更好。
“薑滿弦或許有錯，但是是世人先寒了薑家人的心，薑滿弦如今所作所為隻不過是以牙還牙。是天下人先恩將仇報的。”魏崢說。
“可是薑滿弦殺人了，縱然他所殺之人都是負心薄幸之人，但是這些人自然應該有我朝律法去製裁，而不是由他揮刀斬草除根。”兩人嘴上說著薑滿弦的事情。
實際上說的是他們自己。
魏崢是傷了易泠的心，但是魏崢的初心也是為了易泠好，但是這並不能成為魏崢傷害易泠的理由。
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搭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