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輕輕將罩在頭上的鬥篷取下來,露出的麵容可不就是魏青麼。
魏青離開京城已經快有一年時間了,再見麵,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一別經年,沒想到再見麵會是在這樣情況下。”對於如今的情形,傅淵也是感慨萬千。
“是啊,誰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頓了頓,“或許是想到了的吧,但是沒有一個人想過要阻止。”這就是皇室裏最大的悲哀。
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管曾經有多麼的情同手足,到了大難臨頭的那一刻,依舊是人走茶涼。
說袖手旁觀的都是仁至義盡的,更多的是直接落井下石。
就像之前魏潯一樣,還有再早一些的白肅,還有曾經盛極一時的鎮北王府,宣城王府,定國侯府,這些都是最典型的例子。
“早前聽人說你也回來了,我就想著你總不會是千裏迢迢趕回來看熱鬧的,沒想到你自己倒是成了熱鬧。”傅淵打趣。
“熱不熱鬧的沒什麼打緊的,我回來也隻是受人所托。”魏青微微歎了口氣。
“哦?受人所托?原來你真不想坐上那個位置?”
這下魏青沒有馬上就回答,而是轉身,往花園的方向走,“想過吧,但是從我父親倒台之後其實我真的就再沒想過這事兒了。”
曾經的魏青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可是因為一些變故,迫使他成為了如今這樣沉穩的一個人。
都說沒有野心的皇室子弟不配為皇家人,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因為從小就長在權利漩渦的邊緣,看過了太多的權利算計,所以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權利兩個字。
有的人從小就看著別人欺負弱小,或因為自己的父母是皇上親近的兄弟姐妹,或自己的母親是皇上的寵妃……
橫豎越是接近權利的中心的人,對於權利二字呢理解就越透徹。
曾經的魏青也做過那樣的夢,隻不過後來夢醒了,他便再沒回想過。
“那你這一次回來是?”傅淵想知道他回來是幫誰的。
“我說了,是受人所托。”對於這件事情魏青本身其實並不是太想說。
“受人之托?受誰之托?魏崢?易泠?還是魏黎?”傅淵一個個的猜,目光緊緊的盯著魏青,因為他想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然而實際上他並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都不是?”傅淵沒找到答案,有些失落。
但是想著和魏青親近的也就這麼幾個,除此之外就還有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謝宣了,但是謝氏和如今的事情實在也扯不上關係,所以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除了剛才他說過的那幾個人之外,魏青所說的受人所托的這個人還有可能是誰呢?
傅淵暫時想不到。
“是徐笙。”正在傅淵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魏青自己將答案說出來了。
“徐笙?”傅淵皺眉,是真沒想到這種可能。
畢竟魏青和徐笙這兩人本身就壓根兒沒有什麼交集,所以傅淵沒有往這兩個人上麵猜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笙想要我回來幫幫易泠,隻是我這才剛剛回來……”她就走了。
雖然也知道這大概並不是易泠本意,但是這樣的巧合就是給了魏青一種易泠壓根兒連麵都不想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