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發店到住處，趙晶晶與餘夢瑤吐了一路的苦水，說的多半是餘曉的不好。
到鳳陽社區時，她們正巧遇上了才從食堂歸來的孟亦一。然後，孟亦一又被趙晶晶拉著，聽了一段與餘曉有關的壞話。
孟亦一早從自家老媽那裏得知了餘曉的後母苛刻的事，自然對她的話抱了八分懷疑。等他找借口走了，趙晶晶才罷休。
可憐餘夢瑤好不容易見到孟亦一，卻一句話沒說話。她看著孟亦一遠去的背影，簡直要把牙咬碎。
“媽，你怎麼話那麼多啊？”
“多嗎？”
見自家女兒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人，她算是明白了。她假意拍了嘴巴一掌，說道：“哦哦，剛才是媽不對，下回見到孟女婿一定讓你先打招呼。”
“我都沒說上話……”
趙晶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下回說。等你爸再去海上，讓他帶些海貨回來，我們一起去孟家走一走。多走幾趟，你們話可就多了。”
等回住處，見餘慶年抽煙抽得滿屋臭氣，趙晶晶上前狠狠拍了他的後背一巴掌。
“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餘慶年皺眉撫上後背，說道：“你又怎麼了你？”
趙晶晶叉腰喊道：“自己生的女兒都管教不好，我去剪個頭發她居然還要收錢，你說哪有這樣的女兒啊？”
“……她本來就不是你女兒。我昨天就說了讓你別去招惹她，你非要去找晦氣，我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是翅膀硬了，說不得說不得……”
昨天被趕走，餘慶年也氣得要死。可餘言幫他把行李送過來後也說了，他除了有生餘曉的功德外，別無其他。
就算餘曉真要孝敬，那也該是孝敬爺爺奶奶。而餘慶年隻能是他餘言和餘夢瑤的責任，養育之恩餘言不會忘。
餘夢瑤氣壞了，說道：“爸，她是你女兒，怎麼就說不得了？你就是這樣由著她胡來，她才會變本加厲，對你也大呼小叫。”
餘慶年吧嗒吧嗒猛吸了兩口煙，煙鬥被趙晶晶搶走了才肯罷休。
“……我女兒？嗬，你們昨天沒聽到餘言怎麼說的嗎？我對餘曉沒有養育之恩，沒資格要求她為我做什麼。再說你媽早年怎麼對餘曉的，別以為我不說話就是不知道！”
說罷，餘慶年氣憤地起身。他本來是想用最近賺的錢給趙晶晶娘倆過上好日子，誰知她們不僅不體諒他，反而說他的不是。
他還不如回船上去！
“我對自己女兒好，還有錯了？難道，我要對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好嗎？”趙晶晶氣急敗壞地喊道。
“對，對女兒好沒錯。可餘曉那丫頭……”餘慶年著急地拍了拍大腿，“那丫頭我們沒有照顧過，談什麼父母女兒的情誼。”
“我……”
趙晶晶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轉過頭，不想再看到餘慶年窩囊的樣子，看得她窩火。
如果她能保住那個兒子就好了！
她揉了揉泛濕的眼眶，“要不是你，我的兒子會沒嗎？有兒子，我現在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委屈，我兒子肯定護著我。誰都可以在我頭上踩上一腳，嗚嗚……”
“媽，你別氣了。”餘夢瑤雖覺心酸，可還是故作體貼地安慰趙晶晶。
每每提到那個流掉的兒子，餘慶年也臉色不好看。他覺得虧待了趙晶晶，所以什麼事都由著她去做。
他垂下頭，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