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晏料事如神。
沒兩天，宋思甜就表示自家堂姐被她爸引薦到外地去工作了。非年節的時候，她無法回來寧城。
“阿曉，”
正在整理幹毛巾的餘曉聞聲回頭，見胡錦年拎著個袋子站在不遠處，正一臉和藹地和她打招呼。
“胡叔，你怎麼過來了？”
胡錦年把袋子往門邊一放，說道：“我來剪頭發啊。現在客人還不多吧？”
餘曉連忙請胡錦年坐在了椅子上，她笑道：“胡叔你好些天沒過來了，最近是工作比較忙嗎？”
“是啊，最近菜園裏事情多，打藥施肥什麼的……你嬸子身體不好幫不了我，胡黎又走了，我隻能埋頭苦幹嘍。今天難得休息，就想著過來修個頭發。自己拿刀了啊，這算不算是出師了？”
胡錦年這兩年承包了一大片地來種植蔬菜供應城裏，工作辛苦些，但前景卻還不錯。
“也不算是。就是師傅覺得我要多練練，所以就讓我幫忙理頭發了。我和師傅可還差了一大截呢，算不上真正出師了。”
胡錦年歎了口氣，說道：“有出息了。你爺爺奶奶一定很高興，阿園泉下有知，大概也會安息了。”
阿園是餘曉兄妹的母親。從前胡錦年還住村裏的時候，與餘家關係好，和阿園、餘慶年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後阿園難產去世，胡錦年還和餘慶年鬧過矛盾，因為餘慶年巴不得將趙晶晶接回家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
餘曉還記得，小時候胡錦年和嬸子對她好。偶爾爺爺奶奶下地幹活了就會把年幼的她丟到胡家，他們給她喂飯、洗澡和換衣……與對待親女兒一般。
有時，他們甚至寵她多過寵胡黎。隻是後來他們進城，兩家人來往不方便了，關係也就淡了些。
餘曉默了一陣，拿起圍兜給胡錦年戴上。她小聲道：“我的技術還不太熟練，如果有弄疼胡叔你的地方，請多包涵。”
這拿剃刀是門極講究技巧的手藝，稍不注意就可能弄疼人的皮膚。像餘曉這種技術還不太熟練的新手，服務起來自然是沒老師傅們好了。
“……哎，之前讓你多來我們家走走，你也不過去。你嬸子可想你了，之前還盼著你過去，給你做好吃的。”胡錦年略抱怨。
“工作太忙了，我基本走不開。等下回休假了，我一定去看你和嬸子。”
胡錦年轉頭，認真道：“一定要去啊，我和你嬸子都老了，也沒幾年可以和你多說話嘍……”
餘曉笑道：“好。”
胡錦年看了眼餘曉認真的模樣，閉上了雙眼。過了好一會，他小聲感慨道：“阿曉，你和阿園真的很像。可惜早年大家生活都不太好，也沒讓阿園留下什麼照片。你一定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奶奶偶爾會提起，但是比較少。”
畢竟阿園是難產死的，她的牌位甚至都沒法擺放在老宅裏，隻寄在餘家村附近的寺廟中。偶爾孫英子也是被趙晶晶氣急了，才會提那麼一兩句。
多數時候，他們都不愛提阿園的，怕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