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才把頭發浸濕，視線就突然全暗了。她意識到是沒電了，黑漆漆的一樓怪可怕的，她隻能貼著牆站。
好可怕……餘曉忍不住抱住雙臂，生怕有什麼東西來把自己抓走。她到底是重活一世，現下覺得什麼都可能發生。
再加上她最近時常夢到的恐怖場景，她覺得整個人都要嚇瘋了，生怕流著血淚的餘言和宋思甜等人把自己帶走。
“不怕不怕，假的，都是假的！”
餘曉使勁捏著拳頭，安慰著自己。餘言不在嘛，她隻能自己安慰自己，不然還能有什麼辦法。
“曉曉？”
聽溫庭晏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餘曉立刻睜開眼，喊道：“哥哥，我在樓下！”
“停電了，別隨便亂動，小心摔了。”溫庭晏提醒道。
餘曉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老實貼牆角站著。今天沒月光，就算她適應了黑暗，也沒辦法看清。
“哥哥，有蠟燭嗎？”餘曉大喊。
“有。”
溫庭晏已經拿著蠟燭下樓了。他小心翼翼地護著蠟燭，亮光一點點從二樓往下挪動，直到餘曉看到了他的影子慢慢接近。
“你在哪裏？”
“衛生間，哥哥好可怕……”
溫庭晏把蠟燭先伸了過去，發現餘曉抱著雙臂躲在牆邊。他立刻跨步上前查看情況，“有沒有摔了碰了？”
餘曉伸手抓住他的手，“為什麼突然沒電，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敢說別人的壞話了，不敢了……”
就在不久前，她向溫庭晏吐槽了顧準的可怕之處。這才說完話，她就被報複了，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
“不關你的事，顧準本來就該罵……我看是這一片都停電了，可能是哪裏的線路燒了，隻怕今晚都不會有電了。”
溫庭晏眉頭一皺，反握住了她微微顫抖的手。
餘曉低著頭，有些涼的水順著發絲往下滴，滴到了溫庭晏的手背。他把蠟燭放好，抓住了她濕漉漉的頭發。
“洗完頭了嗎？”
“沒有。”
“那還洗嗎？我可以在這裏陪你。”
“真的？”
溫庭晏點頭，溫柔道：“我說真的，我在這裏陪你。你要洗頭的話就趕緊洗啊，不然容易感冒。”
“嗯。”
餘曉重新潑了些水到頭頂，開始洗頭。為了不害怕，她始終睜著眼睛，以至於每次潑水總差一點。
“我都還不知道，曉曉你這樣怕黑的。”
“……是怕阿飄，不是怕黑。”
“阿飄？哦，你說飄來飄去的幽靈哦，真可愛的名字。那都是假的，不過是人們對死者世界的想象，為的是寄托情感……”
餘曉頓了頓，說道：“那也還是很可怕。”
溫庭晏歎了口氣，他以為是餘曉的爺爺奶奶給她傳遞的觀念太深入她心，隻能暫時放棄說這事。
有些人相信靈存在，這是正常的。他不信，不代表就得扭轉其他人的觀念，讓他們也跟著不信。
溫庭晏主動將手伸到水中。閉著眼的餘曉感覺到有手滑過脖子，瑟縮了下，下意識想逃走。
“別怕，是我。我看你總衝不幹淨泡沫，才想著幫你一把。你別動，馬上就好了。”溫庭晏溫柔提醒。